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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朱府没多久,徐彩蝶就被巷子里窜出来的人一把抱住。她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想要挣扎,可刚一动就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她扭过头,看清面前之人,瞬间大喜过望“娘”
徐夫人浑身朴素得很,和曾经那个华贵的夫人判若两人。她拉着女儿的手,道“我们走。”
徐彩蝶一脸茫然“去哪儿”
徐夫人也不知道能去哪,她之前悄悄给哥哥送信,哥哥不敢收留她,只是让人送了一些银子。虽然不多,却足够让她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买房置地,等安顿下来,再给儿女各自寻一门亲事至于那些富贵,她不想要了。
她本身也没有多大的野心,如今不少人还盯着他们,老爷虽然死了,可那些债还在,最好是离这里越远越好。
“江南风光好,读书人多。咱们去看一看吧。”
徐彩蝶不是个有主意的,茫然地跟着母亲。等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月亮街。她正觉疑惑,就见母亲冲着周安玉的宅子磕头。
“彩蝶,如果不是她,我已经死了。”
磕完了头,徐夫人找到被夫妻俩藏在外城的儿子,母子人买了一架朴素的马车,低调地出城往江南去了。
朱父最近发现,周安玉在针对自家。
一开始他没把这个毛丫头放在眼里,可后来发现她特别难缠。他头发越掉越多,终于忍不住找上门去。
然后,他被拒之门外。
楚云梨自己没出面,约了几个城里的流富商和一些胆大之人,结成了商队,将外面的货运来,又将买来的皮子送到江南等繁华之地。
如此一来,朱家的生意被抢了个干净,他们降价,别人降得更多。
照这么下去,朱家想要将之前给徐家还的银子赚回来,大概这辈子都没可能。
朱父整日忙得焦头烂额,夜不能寐,食不下咽,这一日回到府里,就听说小儿子病了。
小儿子的生母兰姨娘,是个特别乖巧胆小的女人。前些日子病得厉害,朱父吩咐人请了大夫,也没空过去探望。
可小儿子不同,长子中了那样的毒,眼瞅着就不能生,小儿子再早夭,朱家怕是真的会后继无人。
这怎么行
他立刻赶了过去,大夫把脉后,面色一言难尽,半晌才试探着道“小公子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用节食。”
节食
朱父反应过来大夫的话后,一时间燥得满脸通红。羞愤交加之下,直接回了正院。
一进门,他就冲着面色苍白的朱母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毒妇”
朱母这巴掌挨得突然,看清楚男人脸上的厌恶,她哈哈大笑“你知道了”
“你疯了”朱父大怒“有什么好笑的康健从来都没想过要与康宇争,他只会读书,你连这都容不下”
“他当然可以不争。因为家里所有的东西到最后都是他的。凭什么呜呜呜”朱母嚎啕大哭“我的康宇从小聪慧,什么都一教就会,他那么努力,十岁就跟你跑商。结果却”躺在床上跟个废人无异。
朱父冷冷看着她“我早说过,孩子是我的底线。你再善妒也不能动。”
过去那些年他向来不爱管后宅之事,全都交由妻子一手打理。在他看来,这是信任。
“你先是对安玉动手,生生将这么好的儿媳推走。后来又对康健下毒手,你想害朱家断子绝孙,恶毒至极我要休了你”
他说着,当真去写休书了。
“我不要”朱母咬牙切齿“我生是朱家的人,死是朱家的鬼。你要休,我死给你看。刚好康宇也不想活了,我走的时候带他一起。”
她满脸癫狂,毫无玩笑之意。
朱父有些被吓着,到底是没写休书。
家里的事一团乱麻,说到底都是小事。最要紧还是要做生意。朱父左思右想后,登门求见周安玉。
城里好多人经她指点后,生意都蒸蒸日上。就连周家,都已经开了好多铺子。不知是巧合还是无意,反正那些人都多多少少分薄了朱家的利益。
这一回,楚云梨见他了。
“安玉周东家。”朱父看到前儿媳脸色不好,急忙改了口。
楚云梨颔首。
朱父扯出一抹笑,试探着问“我家中生意最近是越来越不行了。你有法子么”
“活该”楚云梨似笑非笑“为富不仁,仗着有银子到处欺负人。你不败落谁败落”
这话太难听了。
朱父铁青着脸“我想说,如果你再逼迫,我就”
楚云梨扬眉“如何”
如今将军留了人手在城里,再有人欺男霸女祸害乡邻,他很快就会回来。
朱父磨了磨牙“你要怎样才肯放过”
楚云梨张口就道“我要朱夫人。”
朱父“”他就知道当初的事情还没过去。
反正那女人如今只会添乱,还以死来威胁他。送走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