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梅敬之的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他就主动开口说道。
中途的时候,阮昭接到梅敬之的电话。
自从那天在开幕式上发生的事情,两人都还没联系。
梅敬之也是被恶心的透顶,这些人以老功臣自居,结果他们这些功臣,反而损害起公司利益来,丝毫不手软。
敢在公司一年一度最为重要的秋拍会开幕仪式上搞事情。
阮昭“你查清楚了吗”
“嗯,我们公司的那个老古董,一直看不惯我上位,这次又因为墨竹图的事情,知道我想把它交给你修复,便想出这么个损人不利已的恶心招式。”
这是阮昭,第一次对梅敬之说出这样的重话。
她虽然对外界的非议,一向无动于衷。
梅敬之这次再也不顾忌自家长辈的意思,说什么也要把这些尸位素餐的老东西,都踢出公司,再也不能让他们祸害自己。
阮昭“口口声声不让我修复墨竹图,是为了你们公司好,结果他们自己反而赶着损害你们公司利益的事情。真让人恶心,梅敬之,如果你没办法掌握你公司里的一切,那么我有必要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合作。”
几次下来,他确实是给钱大方,双方合作还算愉快。
后来虽然阮昭也知道,这位刘老板在业界的名声不算太好,但是阮昭自己不也一直受非议,所以她也没太在意。
但是这件事,要不是她自己处理得当,她的名声会彻底跟赝品联系在一起。
“还有刘森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又跟赝品扯上了关系”阮昭问道,这人当时是因为梅敬之有点儿关系,阮昭才会答应给他修复书画。
“他倒是好,出了事还要把我拉下水,”阮昭神色冷漠,问道“有办法能找到他吗”
梅敬之反问“你找他想干嘛”
她在意的从来都是跟赝品有关的事情,只要对方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就好。
梅敬之“刘森前阵子据说高价拿了一副宋画,原本他是想卖给一个香港收藏家,但是后来不知道对方怎么跳单,据说他资金链又出了问题。倒卖了不少东西,据说这批东西里,不少都是假的,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他。”
那天捣乱的人不说,这个刘森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对方的。
“我会尽快找他出来,不过,”梅敬之低声叹了口“别弄死他。”
“我和我师父都挺好用的吧,”阮昭冷笑,她声音微冷“利用完我们的名声,想拍拍屁股跑路,这可不行。”
阮昭从来不是那种吃了亏,还要忍下来的。
这通电话结束,阮昭在工作室里工作,她现在手头上只有一副清代的画在修复,这个工作还是云樘给她揽下来的。
云樘在铺子里打理生意,也认识了不少藏家。
阮昭莞尔一笑“我不是那种人。”
梅敬之“”
她走过去,发现是傅时浔打开的,立即擦干净手,接通电话“下课了吗”
刚问完,她就听到对面背景音里的一片嘈杂,还伴随着下楼梯的那种声音,听起来他应该是刚出了教室,就给自己打了电话。
有时候特别靠谱的那种人,他才会给对方介绍过来。
阮昭刚把马蹄刀磨好,就听到摆在台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
阮昭也察觉出这话,有点儿歧义,认真解释说“我是准备磨刀修画,云樘刚给我接了一副清代画家邵松年的画,藏家自己保存的有点儿不当,所以送过来给我修复。”
傅时浔“刚下完课,你在干什么”
“正在磨我的马蹄刀,刚磨好,你就打电话来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倒也没办法真的天天腻歪在一起。
于是阮昭问“中午呢,你怎么吃饭”
“你上完课干什么”阮昭将外放打开,拿起台子上干净的布,擦了擦刀。
傅时浔说“要去实验室,鸣鹿山考古现场挖掘出来的文物,有一部分保存在我们的实验室,所以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实验室考古。”
傅时浔低垂着眉眼,淡然开口说“以前都是一个人,随便应付着就好。其实现在也还好,我没关系的。”
乖乖,这话说的阮昭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明明语气听着挺淡然,但又让她听出莫名的委屈。
“一般都是学校食堂。”
阮昭挺好奇的问“吃不腻吗”
“你方便吗”傅时浔停住,声音里已经染了笑意。
阮昭故意说道“我说不可以的话,某个人是不是应该失望了”
是吧不是她听错了吧。
阮昭试探着问道“要不我中午,去学校给你送午饭”
难得见傅教授这样主动示弱,阮昭笑了下“等着我中午的爱心午餐。”
电话挂断,阮昭就下楼跟董姐说了句,她中午不在家吃饭。
这下傅时浔停下脚步,声音幽幽道“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