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蒂嘴里含着糖,视线在桌上的文件上划过,然后抄起那堆文件直接离开了房间。
秘书官的办公室就在走廊尽头,和赤井玛丽的办公室相连。白朗蒂敲敲门,没等应声就推门走了进去。
他顶着秘书官不解的视线,把那叠资料工整地放回了她的桌面“我要休假,这些折磨人的东西留着我回来之后再说。”
秘书官有些难办“如果你实在觉得困扰,还有一个能帮忙的兄弟不是吗”
“如果你们是这样的打算,我会绑着尤金一起去休假。”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的黑咖啡至少是四倍的浓缩量,再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干了。”
黑猫在一边看他颇为娴熟地进行了一系列威胁恐吓,最后把一堆工作量都甩了出去。他感叹着“我还以为白朗蒂是那种不会拒绝别人的性格。”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若林春凉说。
另一边,顶着羽多野奈绪身份的若林春凉开始了他的第一堂课。
他的课程其实很简单,作为一个刚从岗位上调职的搜查一课警部补,给即将毕业的警校学生做简单的职业培训。
除去一些警察的硬性规定,剩下的就完全是经验之谈的东西。若林春凉拿着手册,半点不超纲的给在座的学生念了起来。
能灌输的内容不多,念完之后也才过去半节课的时间,剩下的半节课他则让学生自由提问。
“羽多野老师,”有人期待满满地举手,“刑事课的日常就是那种很酷的案件调查吗”
“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坐在你旁边的同学,昨天他刚体验了一把搜查一课的工作。”若林春凉把问题直接甩给了一直在打瞌睡的金发学生。
全班的视线放了过去,坐在降谷零后排的诸伏景光推了推他的后背,伏下身小声叫他“zero”
降谷零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视线一清晰便看见了讲台上表情冰冷的老师。
另一边的松田阵平侧过头“选c,这题选c。”
“选c”有些懵地说完这句话后降谷零就立刻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自己的死党耍了。
班上炸开了此起彼伏的笑声,考虑到老师还在讲台,大家多少有些克制,只有松田阵平笑得快跌下椅子。降谷零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挽起袖子就想和他交流一下什么叫“同学情”,被后座的诸伏景光死死拉住。
班长伊达航迅速起身,声音洪亮地鞠躬道歉“实在抱歉,羽多野老师他们不是故意的”
若林春凉“”
你们这一套真的好熟练哦。
黑猫“”
好想把这一幕拍下来,送给多年后的波本看看。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他们教官的耳朵里,在若林春凉接到前上司电话,离开学校打算去警署配合调查的时候,还看见整个班的人在操场被罚跑圈。
这群人一边跑,一边吵,整个队形维持得相当工整一看就是平日里没少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这可能就是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吧。
这样感叹着,若林春凉默默地离开了学校。
警署离警察学校并不远,出示了相关证件后,他以证人的身份直接去到了审问室。
羽多野奈绪的前任上司、艺术家的经纪人,还有负责审讯工作的警察都在这里。
见到羽多野后,前上司先是客套了一番,经纪人在旁边惴惴难安,应该是之前被警告过了,即使满脸写着焦急也没有其他动作。
若林春凉的视线在在场人身上扫过,他大概明白黑猫之前的意思了。在目光捕捉到对方身影时,在场绝大多数人的身上都泛起微弱的黄色光芒他们见过黄印。
“要怎么消除有关黄印的记忆”他问黑猫。
“很简单,”黑猫随手指着其中一个人,“和他对视超过五秒,系统会将他意识中有关黄印的记忆覆盖成其他图案。”
“对视超过五秒”
“对,对视的意思就是必须双方的视线交接,而且不能被打断,是按照单次时间读条的哦”
听起来的确算不上困难。
“以艺术家失踪立案,现在人找到,案件应该结束了才对,他们为什么还在这里”穿着便服的女性突然出声。
听她这么说,经纪人慌不迭点头,指着审讯室里面容憔悴的森谷帝二据理力争“这位女士说的没错,你们凭什么把老师扣在这里”
“如果不在这里就只能在精神病院了。而且我们说过了吧,要调查出是谁寄给他们那些东西,同伙还有谁,他们有什么目的,”旁边的巡查对加班还被质疑颇为愤愤不平,“更何况,您的老师被找到后还试图袭警,妨碍调查,羽多野前辈也因此受了伤。”
听到自己名字,羽多野奈绪看向巡查,对上视线后凝视他半晌,似乎是在确认对方的身份,几秒后才微微点头“我没什么大碍,谢谢。”
巡查出现了刹那的恍惚,很快,他眨眨眼,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再次警告起经纪人来。
“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