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时不时进我的屋子,见到各种这个世界的人不常见到的各种景象。”
“那就干脆请夫人也都一起熟悉一下吧。”
艾丽希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感受到了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突然切断了这种关联。
她感受到属于大神官夫人的那点生命火光似乎从此消失,不再存在于世。
与此同时,她也听到了索兰声音惶急的祈祷“伟大的阿蒙神,我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血亲这就是血亲之间的联系。
血缘拥有的力量能够提示他们大神官夫人发生了不幸。
但是这种提醒却晚了,悲剧已经发生,他们这些“血亲”却都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去挽回。
艾丽希不禁懊悔,她当初应该把大神官夫人留在底比斯,留在她身边的才对。
而当时她也确曾出言挽留,大神官夫人却明确表示了拒绝这位夫人虽然深爱着她的儿女,但却同样认为自己理所当然追随自己的丈夫。
如果她当时能坚持己见留住母亲,又或者能早点戳破藏达霍尔身上的诡秘邪异大神官夫人现在或许依旧无恙。
此刻艾丽希耳边仿佛回荡着名为“命运”的沉重钟声命运不可违抗,不可占卜,不可更改。待你品尝到那来自命运的苦涩,却为时已晚。
艾丽希走到窗边,望着底比斯上空永远灿烂的星空,耳边听着索兰语无伦次的陈述,索兰这个新晋阿苏特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不对,但是却又无法准确表述,究竟“哪里”不对。
她和索兰都是一样,他们花了太多时间去忙各种各样的事,去恨各种各样的人,以至于总有些重要的人和事被他们抛在了身后、脑后,直到失去,才意识到竟如此珍贵。
艾丽希带着无比追悔与失落的心情,忍住忧伤,尽量用最平静的口吻告诉索兰
“你已失去”
你已失去了那个最重要的人,那个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给你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爱,却总是被你忽视的人
索兰被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一下子哭出了声。
他心底的声音在反反复复地谴责自己“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
与此同时,艾丽希感受到了心底涌起巨浪般的强烈忧伤,一时她竟分不清这是属于她的,还是属于索兰的情感。
“你不必如此自责”
艾丽希听见自己说出这样空虚而无力的安慰。
索兰此刻已经双膝跪地,用双手捂住了脸颊,泪水从他的指缝中迅速涌出。
如果此刻有人在索兰房中,恐怕只会以为他正跪在屋角,埋低了头,正在安安静静地祈祷。可事实上他心中正嘶吼着这样的声音
“您为什么要这么安慰我、怜悯我这明明都是我活该”
艾丽希无法回答。
“而您您是神啊”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仁慈”
“如果您现在就对我降下神罚,我可能会更加好过一些。”
索兰的心声和令人心碎的哭泣声混合在一起,也同样在艾丽希心底回荡。
确实,艾丽希心想
她不应该仁慈,也不应该去安慰。
她只能继续向前走。
在这种时候,如果连她都无法控制,那么事情就将走向完全不可控与不可收拾。
她顿时深吸一口气,试图维持冷静与理智,同时让自己渐渐远离属于人类的、软弱的感情。紧接着着她转过脸,望着距离她不远处,在小摇篮中沉睡的小公主欧奈。
欧奈身上华美的衣袍拥有一排整整齐齐的针脚,艾丽希却终于能够不带感情地伸出手,去触摸这些花费了大量的时光精心缝制的针线。
“小队友”看似什么都不知道,于熟睡中在母亲面前翻了个身。
艾丽希将手指从那排针线上移走。
她已从“原初婴孩”那里获得了灵感
大神官夫人窥破了大神官达霍尔的秘密,因此被达霍尔所“控制”。
达霍尔为了某些特殊目的保存了她的躯体,但是切断了她的精神与躯壳之间的联系。
事情还不会就这样结束,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一点点希望,能够追回大神官夫人的灵魂,让她重新“活”过来。
但如果索兰露出任何一点破绽,那就彻底失去所有希望了。
从“小队友”这里获得灵感之后,艾丽希伸手轻轻抚了抚欧奈额头细而软的头发,在心里说了声“谢谢”。
她马上重新与索兰建立起“精神联系”,用一种近乎冷酷的口气告知“还有一丝挽回的余地”
索兰顿时精神大振,跪地祈祷“伟大的神明啊,在这种时候能够得到您这样的回应,索兰发誓此生都会虔诚信仰您这位真神。”
艾丽希保持神应有的冷漠与高高在上,寒声轻斥“收起你所有的冲动,焦虑、愤怒、无奈与自责为了这最后一线希望,去见见你的母亲和父亲。”
“但记住,他们都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