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小心回答才是。”
林姜更头疼了“这又是怎么个缘故”怎么还扯上了美人世子爷。
“你也知道,绍王世子爷从前在宫里,就与五殿下关系好些。今年为着茜香国女王的事儿,世子殿下这不从王府里躲出来了吗,后来就住到了恒亲王府几日。”
“这件事,贵妃娘娘耿耿于怀,过年那会子还在皇上跟前明里暗里提了几次,说绍王府是不是与恒亲王府走的太近了。”
“如今林尚书的女儿又定给了绍王府。”画眉公公看着林姜“只怕贵妃娘娘心里担忧连着林家,甚至连着林院正你和卫大人都站到五皇子那边去。”
林姜再次揉了揉额头女人在后宫呆久了,这个联想能力是越来越强,连着神经也越来越细,一点儿事都会让她们如惊弓之鸟一样防备起来。
她谢过了画眉公公的提醒。
而到了贵妃宫里,听贵妃说了一番话后,林姜就庆幸还好听了画眉公公的提醒。
贵妃简直是句句带着内涵带着隐刺儿,处处都是在问起绍王府与五皇子,以及林家与五皇子的关系。
林姜看她根本没有什么大病,而自己却快要被贵妃的车轱辘话问出大病来了。
而贵妃见她一直淡然,不免焦躁,直接道“若是林院正心内并无偏帮,就为我的十皇子在陛下跟前说句公道话罢了,这才显得林院正看诸位皇子都是一样的。”
她美丽的眼睛看着林姜,里头却没什么温度,只有一种蓬勃野望,她盯住林姜“虽说从前我儿有些体弱,但有了太医院诸太医的细心调理,这些年也渐渐好了,以后必能担重任的。”
这话说的简直是裸,一个皇子,还要担什么重任,无非是太子之位罢了。
怪道林姜刚入宫做太医那一年,十皇子的病例一年还有厚厚一本子,这两年却逐渐少了。
想来贵妃也怕儿子体弱这件事,影响了皇上选择储君的判断。
她看着林姜“这也是太医院的功劳啊,还请林院正去对皇上说去。”
林姜被贵妃的逻辑搞得无语了,这就是我怀疑你有罪,但我不拿出证据来,我要求你拿出证据来证明你无罪。
简而言之,贵妃的神奇逻辑就是你要不答应帮十皇子说话,就证明你在帮五皇子
方才的言辞,都不只是带了点吩咐的意思,简直是带上了胁迫的味道。
林姜烦了起来,用眼神示意了下姜却整理医箱,然后才给自己匀了匀气息,对贵妃道“娘娘这话我不懂了,我是太医院院正,陛下的太医,待诸位皇子能有什么分别怎么就非得去替娘娘的十皇子说好话才是公平正义”
甚至还没忍住,还多加了一句怼了一回“可见娘娘确实是病中劳苦多思,如此可对肝脾大有不好处。我这就给娘娘开几服平肝火的药用用。”回去寻点穿心莲吧。
“林院正”贵妃在宫里得宠多年,皇后都避着她,尽量不与她发生正面冲突,可以说一个中宫皇后,与贵妃都是五五开的水平,这贵妃自然也没受过宫里旁人的脸色言语。
听林姜这样直接拒绝她,还说她有病,贵妃当场就大怒,想给林姜点颜色瞧瞧。
然而林姜既然敢说,就不怕她,只继续做无悲无喜状她深知吵架的时候,装的目下无尘超凡脱俗状,比跳脚暴怒的态度更气人。
她就带着这样一种略显漫不经心的语调道“贵妃娘娘的脉象我都摸过了,并不值得大动干戈,命宫里人堵在太医院门口请臣过来诊脉。臣相信,任一太医都能给娘娘开出合宜的方子来。”
“只怕娘娘不是玉体不安,而是心病,那太医院便束手无策了。臣还是去回禀陛下,请陛下这味心药来医吧。”
贵妃看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容,一时真的心口疼起来。
她这才发现,她没法拿这个太医怎么样
事关这位林院正,全部是陛下一手提拔和栽培的,甚至皇上特许过她,见了圣驾都不必跪。
所以她见了自己这位贵妃也从未跪过。
若是她去陛下跟前说一句自己装病,贵妃虽然非常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但理智还是告诉她,皇上到底会信任谁的话。
其实贵妃原本的态度这般强硬,是一种战略。
就是所谓的我想开一扇窗子,但怕你不同意,我就说要把墙推了吓唬吓唬你,然后再倒回来妥协,说只开一扇窗就行了。1
所以贵妃才说出那句强盗逻辑林姜要是不帮十皇子,就是五皇子的人
没想到林姜一点儿也不吃这种硬招吓唬,直接就给她怼了回来你要拆墙是不是,那咱们就拆,我帮你一起拆。
我不怕没房子住,倒是贵妃娘娘,你怕不怕呢
倒是逼的贵妃有些下不来台了。
最终贵妃在旁边宫女焦急的眼神示意中,还是先软下来,反而柔和了声音,带着一种美人的楚楚姿态林姜说“唉,林院正说的是,近来我肝气不平,总是心里不痛快。有些话脱口而出并不是意有所指,林院正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