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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彰明只得侧着坐下。
“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
荀洌抬手,抓住了贺彰明深灰条纹领带的末端“说吧,刚刚你趁着我睡着,到底干了些什么”
贺彰明垂下眼。
面无表情的说“没什么,就是想喂你喝水。”
顿了一顿,有点儿掩耳盗铃的补充一句“你当时的情形,有点吓人。”
荀洌把玩着指间略有点磨手的布料,轻嗤了一声。
“别逗了,喂水是那样喂的吗”
他回忆了一下意识断片前的状态。
前一晚上熬了夜,耗费了大量脑力,只休息了三四个小时。
今天领着中寰一众来到这里,得一直维持得体姿态。
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开了那么久的会,其消耗程度,绝对不低于昨天加班加点做方案书。
其实会议接近尾声时,荀洌已经困的不行,全靠意志在强撑罢了。
为了应付众人一拥而上的热情,更是把仅有的一点忍耐力用尽。
跟在贺彰明身后,脚已经像踩在海绵上,等门一在身后关上,紧绷的神经就彻底松懈下来,紧接着双腿也跟着支撑不住,一个打滑就往地上栽去。
一感到被熟悉又安全的肩膀搂住,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麝香雪松味道,瞬间就放心的睡了过去。
无梦的沉睡中,一开始是很不安稳的。
身体无法动弹,潜意识却能接到心脏传来的心慌感。
直到被什么东西耐心的抚慰,才渐渐平静,彻底的陷入沉睡中。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仿佛很久,又仿佛一瞬,发干的嗓子眼忽然得到一道甜蜜的甘泉。
他本能的想再多要一点,身体却困的完全醒不过来。
遗憾急切之时,一道,又一道,更多的甘泉涌入口中,顺着喉咙一路滋润下去。
心满意足的荀洌想要再次进入酣眠,嘴上就感到一点异样。
他想无视过去,可那异样的感觉却持续不断。
柔软,磨蹭,不离开也不生入,就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他,折摩他。
直到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挣扎着醒过来,恶狠狠的回敬了过去。
现在贺彰明想逃避
怎么允许
荀洌想到这里,扯了下手里的领带。
冷冷的说“快说”
偏偏他声音早就开始含糊,根本没念出设想中的气势。
反而软绵绵的,听起来像撒娇。
听的贺彰明心尖一酥,差点脱口“就是想吻你。”
他定定神,维持住脸上的冷淡。
低沉的开口“一开始是喂水,后来”
眉梢一扬,冷峻的脸上流露理所当然的傲慢。
“荀洌,我对你有些郁望,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他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的领带从荀洌手中抽出,慢条斯理的把上面的皱褶抚平。
一幅压根就不在乎荀洌反应的无所谓态度。
荀洌看着他锋利下颚,眨了眨眼睛。
“是么。”他拖长了声音,似笑非笑的说“对着一个睡像具尸体的人,也能产生郁望”
贺彰明眉间微皱。
非常不喜欢尸体这个形容。
他淡淡道“好奇,但很快发现”
深沉漆黑的凤眸看向荀洌,不屑道“确实无趣。”
说出来时,心脏漏跳了片刻。
怕自己刻意逼出来的鄙夷,过了荀洌的那条线。
忐忑之后,接着就是委屈。
他贺彰明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在乎外人的反应了
还不从来都是想什么说什么。
不高兴不高兴你也给我老老实实受着。
想是这么想的,可偏偏放到荀洌身上,一切习惯和原则都倾塌了。
见到那双浅色眼眸微微眯起一点,心中就跟着一颤。
表面冷酷无情,底下却神经紧绷。
直到听到荀洌一声不咸不淡的“哦”,更是下意识的想反悔,推翻前面的狠话。
下一秒,又听的荀洌含糊的声音。
“这样我就放心了。”
贺彰明“”
你放心了,我怎么反而觉得更不爽了
他绷着俊脸,凤眸一点点凝起了冷意。
“我真的不行了。”
荀洌的眼睛越眯越小,最后完全的闭上。
嘴唇翕动着,沙哑的说“再亲
亲我,我就睡觉。”
贺彰明“”
他僵硬的坐着,完全不理解荀洌的意思。
半响没感到动静,荀洌掀开沉重的眼皮。
不满的嘟囔“干嘛,没听见”
语气慵懒又放松,像一句近乎撒娇的埋怨。
贺彰明哑着嗓子“你要我干嘛”
荀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