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从抽出来之后，迟矜然还是第一次这样透支着使用异能。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盛时遗终于从剧痛和混乱中找回理智，正要起身就看见了躺在身侧的人鱼。

银色的鱼尾上满是浮灰，原本白色的上衣也满是脏污，人鱼尖锐的指甲被收了起来，双手正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美丽无暇的脸蛋上没有丁点血色，看起来精致又脆弱，只有浅浅地呼吸证明她只是昏睡了过去。

精神暴动时的记忆有些模糊，盛时遗只记得这只人鱼一直紧紧地拽着他，防止他失控时不小心伤到自己，哪怕被他硬生生从水箱里拖到地上，这条人鱼都没有松手。

盛时遗心头止不住的涌上暖意，自从出现精神暴动后就仿佛被冰封起来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就连始终没有停止过的剧痛都像是离他远去了一般……

不对。

他的精神海好像真的平复了许多，剧痛消失也不是错觉，而是真的……

盛时遗猛地怔住，愣了许久才伸手把昏迷不醒地人鱼抱进怀里。

在他自己都已经放弃了的时候，上天竟然真的把希望送到了他身边。

……真好。

盛时遗将迟矜然抱进浴室，先是用淋浴帮她把鱼尾冲洗干净，轮到上身时却停住了动作……

这澡他到底要不要给小人鱼洗？

虽然上身看起来和成年女性没什么区别，但她毕竟只是条人鱼，给鱼洗澡应该不需要顾忌太多吧？

可盛时遗总觉得，他要是真这么干了，这条鱼醒来之后，一定会用大尾巴抽他……

许久之后，盛时遗把迟矜然连鱼带衣服整个放进了放满水的浴池里，然后强撑着忽略掉下半身的异常反应，满头热汗地拨通了范禾的通讯号。

“叫甄昉过来一趟。”

甄昉是他的私人医师，小人鱼昏迷这么久，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还有他精神海的状况也需要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