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打架,谢宁玉还真打不过秦质。
秦质从村里来,小时候看起来瘦瘦高高的,但狠劲不小,十几岁就能把两百来斤的壮汉打趴。
他农活干过不少,更会使巧劲。
所以选择陪打,秦质也鲜少伤筋动骨,他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可谢宁玉不一样了,他自小在温家寄住,条件不好也不坏,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待人接物都是温文尔雅得很。
看谢宁玉发怒,真的少见。
此时此刻,秦质面上仍是平淡似水,就算被人抓着衣领,眉目都平静到可怕,像是山崩地裂都没办法从他脸上找到慌乱。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就算是坏,都是阴里坏,表面上永远都波澜不惊。
谢宁玉最讨厌的,就是秦质这种看起来清冷的性子,明明野心勃勃,却非要装作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他揪着秦质的衣服,一字一句问,“你们是来真的,还是随便玩玩?”
谢宁玉知道,温媛在国内并不乖,随便在华大走一圈,都能听到她的“风流韵事”,可这些,谢宁玉无所谓。
爱玩一些没什么,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秦质抬眼,淡淡道,“玩玩而已。”
秦质跟温媛,只是一种畸形又病态的关系,跟别的固炮不一样,他俩做的次数太多,都相当于同居了。
这里面的几分感情,也都是关乎于“性”而已。
什么纯粹的情爱啊,他跟温媛之间,真不见得有。
替温媛出出气,给温媛安慰几下,也就是他礼尚往来,觉得应该这样做,就做了。
这段时间,苏宜清找他有事,秦质也从来没有拒绝过。
而这个回答,无疑是触到了谢宁玉的底线。
他那样不敢碰的人,秦质却随随便便就玩到手了,还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谢宁玉思念温媛,已经到了极限。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
无论是背景,还是家世,就算留学归来在研究所上班,都抵不过温家随随便便的一套房产。
温媛爱他可以轰轰烈烈,但他的感情,只配在泥土底下,不能发芽。
因为温华权,早在十年前,就将这根芽掐拦过。
谢宁玉永远记得那天,周日,温媛要上舞蹈课,他提前回到老宅子,打开门就看到了温华权。
温华权笑得格外和蔼,坐在椅子上,甚至让佣人给他上了杯茶。
但多可笑,给谢宁玉上茶的,是他亲生母亲张姨。
谢宁玉在极其扭曲的场合里,嘴角的弧度都僵掉了,才勉强维持住自己仅存的自尊心。
温华权生意做那么大,一个十几岁的小子,在他眼里,比掐掉一根烟还要来得容易。
他只是让张姨上了杯茶,就能让谢宁玉明白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温华权投资温媛这么些年,可不是为了让温家有个穷女婿,他可不想看什么共同努力创造幸福的戏码。
温华权要的,是名利,而不是那些无聊的情爱。
那天,温华权一句话没说,却像是讽刺了谢宁玉无数次一样。
就连那张出国留学的机票,都是温华权亲自递交的。
他捏着拐杖,高高在上道,“出去学点什么再回来,你们太年轻,其实感情这事,隔久了就没了。”
而那句“温媛,太脏了”,也是谢宁玉故意说出来的。
当时,在谢宁玉身边站着的,就是秦质。
秦质认识温媛,绝非在几个月前,而是长达数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