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气氛火热,彩纸飞舞。
酒吧永远是艳遇最多的地方,谢宁玉抿了口酒,转头问道,“你不是一贯讨厌这种地方么,叫你接机,你倒是把我送这里来了。”
“我哪里讨厌?”秦质淡淡地回道,“当初从这儿发家的,讨厌不起来。”
谢宁玉放下酒杯,“也是,当初你玩得最凶。”
赢得也最多。
谢宁玉认识秦质,高中就玩一起了,在那所人人皆是权贵的社交环境里,发现同类,并不算困难的事情。
一个是保姆儿子,蹭了温家的光。
一个是被资助的乡村学生,寄人篱下谨慎小心。
钱,才是话语权的唯一标准。
秦质赌过桌球,赌过电竞,甚至连不要命的飙车,他都敢跟富二代们玩,就算玩到死,为了那不菲的报酬,他也心甘情愿。
谢宁玉记得,之前有场飙车,玩的是在没防护栏的悬崖上飙。
那些富二代的跑车,个个都是千万级别,蹭一下,秦质都能被赔的倾家荡产,可他还是去了。
为了钱,真够不要命的。
在唐朝赌球那会儿,人家叫他拿一个肾出来赌,秦质也默认了。
电竞代打,替人直播二十四小时,打到腱鞘炎,眼球里红血丝跟得了绝症一样,他都一语不发的扛了下来。
在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谢宁玉总能看到秦质的身影。
他是那种,拿命来混的人。
为了钱,什么都能不要,凶得像匹恶狼。
谢宁玉比他要冷静的多,毕竟温家有个小女儿,总是缠着他,就算跟那些贵公子不是一个圈子,温媛也会把他打扮得像个少爷。
奢饰品、高级货,在谢宁玉的衣柜里,数不胜数。
谢宁玉抬头,目光往下顿了顿,发现了秦质衣领上的一个小logo,刺绣的英文字,是个高奢牌子。
没个万把块,买不了这件衣服。
谢宁玉笑了下,问道,“之前看你赚那么多,也没买过这些名牌,现在是不一样了。”
秦质垂头看了眼,将手里的卡牌一扔,身子往后靠了靠,说道,“高仿而已,不重要。”
他浑身上下,都是温媛的杰作。
兴许是那小妞看腻了他每天的白T恤,所以把工作室一堆秀场的衣服拿出来给他套,每天像是玩换装公主一样,各类宝贝都要试试。
他稍微打扮打扮,温媛就爱得要死,索性懒得管了。
听了这回答,谢宁玉有点错愕,但很快就温和的问,“没什么,对了,我听导师说,今天学校有运动会,你怎么不去管管场子?”
毕竟是个学校里的会长,这类活动,秦质一般都需要在场。
“请假了,”秦质回道,“你不是叫我接你么,别得了便宜又卖乖。”
他扔了张卡牌,红桃K,落在了谢宁玉的面前。
突然,桌上的手机一亮,几条消息蹦了出来,明晃晃的出现在秦质的屏幕上——
温媛发来的。
【温媛:今天我们班主任根本不来点名,秦质,你是不是有病?】
【温媛:你八点把我弄起来,就是让我来运动会当花瓶吗?】
【温媛:你吃大便去吧。】
……
谢宁玉扫了眼,但还没看清,手机就被秦质拿走了。
那模样,倒挺稀奇。
谢宁玉打趣道,“女朋友?”
秦质顿了顿,淡淡地说,“认识这么多年,你不清楚我?”
谢宁玉了然。
几年前,他就知道,秦质心上人,是个有夫之妇。
谢宁玉垂眸,扫了眼手机,望着微信上的联系人,突然自嘲的笑了下,问道,“秦质,你说,我回来这件事,能告诉谁呢?”
秦质回消息的手一顿,淡淡道,“你不是有个妹妹么?叫什么来着?”
谢宁玉摇头,“这次回来,她就不是我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