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药的。”
江宁虽然不是那种扭捏的人,可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她根本不能专心,甚至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可人就是种奇怪的动物,明明很害怕,却反而有种别样的刺激。
时建邺已经无声无息地从后面抱紧她,江宁推了几次推不动他,只好硬着头发躺在那里。
好在,脚步声渐渐远了。
原来只是夜里临时巡逻的人。
即便是这样,江宁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这里不比家里,隔壁帐里就是时建邺的同事。
等时建邺跟着队里进了灾区,她还要留在这里跟大家一块做后勤,她可不想在以后的日子里都抬不起头。
江宁拉过被子,把脸深深埋进去,不让自己发出一声。
时建邺也知道她心思,格外轻了一些。
好不容易惊险地度过,江宁已经全身是汗。
刚要说话,就听见听主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建邺,要起来收拾了。”
江宁吓得脸色一白,差点没昏厥过去。
时建邺倒是淡然,轻声说声“知道了”,便拉过被子盖在江宁身上,自己起床下去收拾一番,到那边从暖壶里倒了些热水过来,兑着凉水给她擦了擦。
江宁觉得自己嗓子跟粘在一起似的,直到这会才有力气说话。
“你们主任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江宁问完就后悔了。
如果知道,也不会特地给他们两人分了个小帐篷。
时建邺抿着唇笑笑不语,动作轻柔地给她擦着身上的汗,看她脸色好多了,他才到那边穿衣。
过了一会,他整理好自己走到床边对江宁道:“我走了,我已经跟护士长说过了,她会照顾你的。”
“恩,你要小心。”
江宁从床上爬起来抱了抱他。
时建邺捋着她半湿的短发,心想,她刚才到底出了多少汗?
临走,时建邺又听了一次江宁的心跳,果然比昨天晚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
他稍稍放心,拿起雨衣转身出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