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圈住项思齐后,于棉棉蒙了。
这样,然后应该干什么?
她本想做一回主动的人,让项思齐知道她的厉害,然而她此刻却不知如何主动了。
光线略显朦胧的帷幔内,那双墨色的眸子正满含热烈注视着她。
看得她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于棉棉搂住项思齐的脖子,趴到他的耳边:“思齐,你想要我亲你吗?”
“想。”他的手攀上她的后背。
于棉棉窃窃一笑,趴在项思齐的肩头道:“可是我怕你又生气,像上次一样生气。”
“棉棉亲吧,不生气。”他道。
听闻他这么说,于棉棉又起了逆反心,她偏不。
她趴在他的肩头,声音里尽是委屈:“你上次生气了,还想杀我呢。”
上次,是坐马车出尚京的那一日吧……
“棉棉,现在不会了,我舍不得了。”他扭头,吻上趴在他肩上的那颗脑袋。
于棉棉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从他肩上起来,双臂仍然搂着他的脖子。
“真的?说到做到?”
“真的。”项思齐的眸中含着迷蒙的水色,声音轻柔而蛊惑。
于棉棉睨他一眼,噘嘴:“哼,你骗人,你到时候肯定还会杀我的。”
“不会,棉棉,我不会再杀你了。”只有他知道,他有多么不想她离开,又怎么会再将她杀掉呢。
于棉棉眸子一转,想到自己这条小命差点断送在项思齐手上,还是有点儿气。
“可是我……差点儿就死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企图看到一点她渴望的东西。
例如懊悔之意,例如一点后怕。
“思齐,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在这里陪着你了。”
他的眸光随着喉头的滚动颤了一下,柔软的睫羽低垂,似无声的诉说。
差一点儿,他就永远错过怀中这个人了么?
这个软乎乎香喷喷,温热光滑的人,她会拿着剑指向他的仇人,还会张着嘴儿跟他讨价还价,还总是惹他难受,惹他生气。
他却一点儿也奈何不了她。
“棉棉,我不要你喜欢别人,听见了吗?”
于棉棉看着他俊俏的眉目,认真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失神。
差一点儿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好在她不是那种容易被美色冲昏头脑的人,否则哪里等得到今天?见到项思齐的第一日就该缴.械投.降了。
稳住自己后,于棉棉刻意用了些力,将脑袋气呼呼地往他肩上一靠,语气十分委屈。
“我差点儿就死了,差一点儿……”
“棉棉,以后不会了。”他的声音极轻柔,如同哄小孩入睡一般。
于棉棉不依,她从他肩头起来,观察了一眼他的脸色,估摸着没什么大问题,才敢继续嚣张:“你跟我道歉。”
明明一副蹬鼻子上脸的模样,在他眼里却只是一只闹脾气的小兔子。
一口能吃好几个的那种。
“是我不对。”
“哪里不对?”
“我不应该伤害你。”
“这还差不多。”于棉棉食指轻点他的鼻尖,满意地笑了。
双臂重新环上项思齐的脖子,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咬了一下唇,尔后在他柔软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这是给你的奖励。”
“不够。”
他抱着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
怀中温软的人,他吃不够。
于棉棉被他吃得有些发软,眼皮儿都脱了力般的睁不开。
她颤着声儿嘟囔道:“哪有人像你这样的,给了奖励还嫌少……还不经人同意抢起来了。”
“就抢你。”
他说着抬手,将她身前二分之一的那份柔软抓进手心。
既想看她疼的模样,又舍不得弄疼她。
狐狸今日比昨日更嚣张了……
到了吃午餐的时间,于棉棉理好发髻下了楼,与汪沁宋景然他们汇合,午餐就在客栈的大堂里吃。
她真是很佩服他们二人,早上在这边吃,中午也在这边吃,若是晚上还在这边,她绝不依。
原先于棉棉是想去别处寻吃的,但是有裴小婉在,她安不下这颗心。
只好留在这儿了。
下了楼,果然裴小婉已经在了。
她拍着胸脯道:“宋师兄,我们二人坐一块能喝点小酒。都说酒要两个人喝才有意思,这平日里也没人能陪师兄斟上一杯吧?”
“怎么没有!”
于棉棉嗓子一亮,奶凶奶凶地昂首走了过去。
“平日里都有我与宋哥哥喝酒。”
她说罢挤了过去,腰身一扭,用屁股将裴小婉挤到了一边,自己坐上宋景然旁边的位置。
裴小婉的脸色有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