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李峰不用等她了,自己先睡,最后还来了句,乖乖的哟。
李峰就差没说不来最好。下班途中,他随便找了家餐馆应付了一顿,经过一家香烛店,进去买了些香烛纸钱,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他从抽屉的一个笔记本里找出日本养母的一张相片,将客厅的茶几靠墙摆放权当供桌香案,两边摆上红蜡烛,中间一个香炉,点燃一炷香,恭恭敬敬鞠了三个躬,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面对养母的相片盘膝而坐,闭上眼的瞬间,养母的音容笑貌便氤氲于脑海中了。
过去的三十余年岁月,养母对他的好,她的慈祥,她的恩爱,历历在目般席卷而至,湿润了他的眼眶。
老人家死得不明不白尸骨无存,她那无边无尽的爱今生都无以回报了,这种无处安放的痛,压迫得李峰几近窒息——母亲,天堂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