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银气呼呼地回去,又往嘴里塞了个寿司。
连呈阅见江酌进来,上去奸笑着说:“你真的只是听到我们说这家店好吃才去买的?我后来又仔细想了想,别人的话有可能,但你不是那种会被馋到的人吧,老实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目的。”
洛银本来背对着他们,闻言耳朵一动,悄悄竖了起来。
江酌:“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想法,我怀疑这世上就没人能懂你究竟在想什么。”连呈阅说。
江酌扫了眼冲这边微微侧头的洛银,淡淡道:“没什么目的,吃你的就行。”
“你看吧你都没否认,而且你一个都没吃,啧啧啧,酌哥你有小秘密了。”连呈阅坏笑着说。
林薛后知后觉地抬头:“什么小秘密啊?”
“能让你知道的还能是酌哥的秘密?我们吃吧,他不吃,小洛银很喜欢这家寿司吗?我看你吃得好香。”
洛银回头,有些别扭地侧过头:“嗯,是挺不错的。”
什么小秘密,是江酌自己说要请他吃的,他可没有要求他买。
不过连呈阅有句话倒是没说错,江酌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当晚,洛银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间被一震“咯吱咯吱”的声音吵醒,他翻了个身想继续睡,然而那声音在寂静中越发明显。
洛银最近虽然渴睡,但睡眠质量一般,这会儿在半清醒状态下,发觉非常像老鼠在啃木板的声音,心下一惊,彻底醒了。
他躺在床上有点发蒙,老鼠?他们宿舍号称全校最干净的男生宿舍,怎么会有老鼠?
而且在咯吱咯吱的间隙还夹杂着一两声含糊的人声。
洛银这才发现不对。
声音从他对面传来,而且正好是连呈阅的位置。
洛银艰难地翻身坐起来,打开了自己床头的小灯,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认真听了听,确实是连呈阅的磨牙和梦话。
他第一次遇到晚上磨牙的舍友,一时间有点震惊,连呈阅好像废了全身力气去嚼着什么东西,那声音听得洛银都怀疑连呈阅是不是长了一口铁牙。
“醒了?”突然,一个声音从床下传来。
洛银困得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江酌的声音,低头一看,江酌的脸冲着他的方向,静静看着他。
昏黄的小灯将他的侧影投在墙边。
洛银忙想去关掉小灯:“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晃到你了。”
“不是你。”
洛银停下手,意识到江酌应该是跟他一样,被连呈阅的磨牙声吵醒的。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声音,就开灯看看……不过,林薛好像没受影响?”洛银扒着床栏往下看,林薛安稳地睡着,丝毫没被有些刺耳的磨牙声影响。
对面没再说话,宿舍里,一时间除了连呈阅嚣张的磨牙声,再没人出声。
他躺了回去,侧过身面对着宿舍内,扫过江酌的脸。
江酌已经闭上眼睛。
这一刻,江酌的表情是平静的,并没有被吵醒的烦躁。
他的侧脸轮廓分明,从额头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嘴唇和下巴,线条优越到俊美的地步。
洛银看得有点发愣,他呆了一会儿,抬手关掉小灯。
宿舍里一下陷入黑暗中。
洛银突然就想起来,连呈阅好像告诉过他,江酌最讨厌被人吵醒?
那按照这一点,江酌应该早就不住在这个宿舍了吧,而且他跟连呈阅关系挺好的呀。
不不不,他现在不应该想江酌的事情,自己都还顾不上呢,再不睡,明天可怎么办?
洛银一方面自己困倦得很,很想立刻就睡过去,另一方面又被那声音吵得脑子里有根筋在不断跳跃,怎么都睡不着。
他接连翻了几次身,还将头埋到枕头底下,依然无法入睡,不由有些焦躁,用力揉了揉头发。
“别听,别动,专注你自己。”江酌低沉的声音从床下传来。
洛银一怔,怕自己动来动去是不是吵到了江酌,便慢慢翻过身正着躺好。
心想,可是那声音就在那里,不是说不听就能不听的啊。他瞥了瞥嘴。
“睡吧。”江酌这两个字的声音更轻了,带着些许磁性轻轻飘到洛银耳中。
黑暗柔和了声音里的情绪,让它变得不甚分明。
洛银没回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想着这最后的两个字,渐渐的,困意上涌,没多久,他便睡了过去。
然而即便如此,第二天上课,洛银还是感觉更困了。
第一节课的时候他还能撑着头勉强支撑,然而到了第二节课,他就不行了。
听简看了看台上的数学老师,悄悄推了推洛银的手臂:“洛银,醒醒,老师要抽人回答问题了。”
数学课是课堂纪律要求最严的,洛银支着头,本来还想坚持到下课再睡。
但浓重的困意把他眼皮压得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