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能力这一个特长了,如果连这个都失去,宓茶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带着书从后院离去,走了两步,宓茶望见了一抹人影。
月光之下,剑光泠泠,一树海棠下,沈芙嘉回身抽剑,若霜反射了月光,撞入了宓茶眼帘。
那清冷的剑光刹那间划破了宓茶混沌的思绪,令清风花香钻入她的脑海,暂时抛下了繁重的课业。
她站在台阶上看沈芙嘉练剑。
避世十年,宓茶夜夜坐在栏杆上空望前庭。
而今,庭中人终于又回到了她身边。
“玉碎冰消,广寒弦动。金桂团簇,披霜若虹。”当剑横扫在宓茶身前时,她冲着沈芙嘉傻乎乎地一笑,“若霜的声音真好听。”
沈芙嘉一顿,这才发现宓茶站在这里。她弯了弯唇,收回了剑,拂过它上面的剑纹,接着宓茶的话道,“虽然好听,可也太寂寞了”
在终日苦寒的广寒宫里,连蒙上了霜的桂花团都能被误认成太阳,可想而知,那宫中到底寡淡成了何等模样。
宓茶闻言,盯着沈芙嘉手中的剑,喃喃自语,“是啊这名字太残酷了,它本该叫若虹的。”
连一点遐想的空间都不肯给予,直白地戳破只是霜而已。
沈芙嘉抬眸,那双眼睛里闪动着点点光亮,“你要是喜欢,那它以后就叫若虹。”
宓茶摇头,“那就更加可悲了。”
她从台阶上下来,看向沈芙嘉,“怎么还没睡”
沈芙嘉望着她,“你呢,你为什么还不睡”
“我不需要每天睡觉的。”宓茶覆上了沈芙嘉握着剑的手,满手剑茧,比高中时厚了许多。
她知晓沈芙嘉在这里练剑的理由。
“嘉嘉,那不怪你。”她道,“是你为我止的血,是你救了我。”
沈芙嘉鼻尖一酸,抱住宓茶,沙哑道,“我真没用”
宓茶被沈芙嘉抱着,她听着沈芙嘉的低泣,却没有回抱她。
为什么嘉嘉要怪自己呢,为什么不是怪她没有保护好她
明明她的等级比嘉嘉高了那么多,应该由她来保护她才对。
嘉嘉根本不打算依赖她么所以才会通宵练剑,想着提升自己的实力。
嘉嘉哭了两声,察觉出了不对劲,她抬眸,见宓茶静静地立着,双眸悲伤地印出半轮寒月。
对上沈芙嘉的目光,宓茶开口道,“嘉嘉,我要去灵泉,你跟我一起去。”
沈芙嘉瞳孔骤然一缩,明月、宓茶、灵泉这些词刺激着她的神经,令她头疼欲裂。
“不不”她退了半步,然后是两步,接着又突然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宓茶的双手,“好,我也一起去”
她的声音像是被冻出来似的,瞳孔缩小,脸色惨白,惊恐到了极点。
宓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反手握紧了沈芙嘉,拉着她往灵泉去。
越是靠近灵泉,沈芙嘉的手指就越凉,身体也越僵硬。
到了岫前时,她忽然甩开了宓茶,后退着离开,哆嗦道,“不我还是不去了,我、我在外面等你”
“嘉嘉”宓茶捧住了她的双脸,几乎是用喊的,“你没有错没有没保护好我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后半截,她的声音一下子塌了,变得迷惘苦涩,变得泪眼模糊,“是我没用。”
“我什么都做不好我什么都不会,我让大家失望了”
她捧着沈芙嘉的脸,自己的脸上却吧嗒吧嗒地落泪,止不住地抽噎。
沈芙嘉一怔,她的惊恐被宓茶的泪悉数洗刷而去,她抬手覆上了宓茶的手,“茶茶,发生什么了”
月明星稀,一树老梨斜在池水之上,飘飘洒洒地碎落梨花。
灵泉之内,沈芙嘉揽着怀中的宓茶,得知了她下个月要与北清王会面的消息,也得知了这次暗杀是由决缡在暗中诱导的。
“原来如此,难怪水遁失效了”沈芙嘉低头,看向倚在自己颈窝处的宓茶,她道,“茶茶,我想决缡长老是在给你选择的机会。”
“他怕你当族长是一时兴起,所以想让你全面地了解这个职位的艰辛。等你了解过后,如果觉得自己不喜欢这样的生活,那十个月后还可以回到圣女的位子上。”
“是么”宓茶抬眸,迟疑道,“可我觉得他是在催促我,对我的现状不满。”
“或许有吧。”沈芙嘉道,“但如果决缡长老爱你的话,那他的主要目的一定是给你反悔的机会,不希望你一辈子束缚在你讨厌的位子上。”
沈芙嘉不了解决缡是怎么想的,但她知道,一个爱宓茶的人是如何想的。
宓茶一怔,她从来没有想过不当族长的可能,因此也从来没有想过,决缡是在给她反悔的机会。
“但我从来没打算后退。”她低声道,“从我站出来的那刻,我就做好了一直当下去的准备。”
“茶茶”沈芙嘉看向她,“你喜欢当族长的生活么”
不论是宗族还是国家、企业,在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