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强，如皓月凌空，宁愿永驻黑夜，也不愿和太阳分享同片天地。

她原本多么骄傲的格，带着目空切的微笑，从不把任何人放进眼里，可这半年来却因为她变得畏手畏脚、瞻前顾后。

这支亭亭玉立的水仙，为她折了花茎，花瓣蔫黄凋零。

当她喊她长，沈芙嘉反应了好久才有应答，宓茶想，这个称呼就连沈芙嘉己都淡忘了。

可她喜欢的，分明为长的沈芙嘉。

这些日子以来，姬凌玉了沈芙嘉心中过不去的道坎，有和姬凌玉相关的风吹草动，沈芙嘉便如临敌，到了魔怔的地步。

如果她在这里输了，以沈芙嘉的格极有可能蹶不振，永远活在姬凌玉的阴影当中。

妈妈说的没错，口头上的言语无力的，唯有事实才足够分量。

除了让嘉嘉亲手打败小玉以外，宓茶想不出第二种化解之法。

所以……对不，小玉。她在心里反复姬凌玉道歉，这场比赛，她必须要帮嘉嘉取得胜利。

这她送给沈芙嘉最后的礼物——临别的礼物。她美丽、清冷的月亮，她爱她，她不得不放开她。

银光渐渐断了，变得断断续续，连最纤细的银丝都无法维持，宓茶双手拄着法杖，弓着脊背，双膝跪于地。

她顶着头发和具松脆空瘪的身躯，皱纹爬满了她的眉眼，那双玫瑰花瓣似的嘴唇萎缩内扣；那张让柳凌荫羡慕嫉妒的脸上，长出了小小的老年斑；那双让沈芙嘉爱不释手如同羊脂玉的柔荑，则了十根伸也伸不直的枯枝。

姬凌玉望着她，金眸中覆满了震撼和浓浓的悲伤。

百里……

她就那么喜欢她么，为了能和她在，连命都不要了……

冰嗜又次刺来，姬凌玉下意识地提剑挡住，泛红的剑尖抵在姬凌玉的剑上，她左手五指微抖，十道对准了沈芙嘉眉心的金丝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金光万韧]不仅可以束缚敌人，更可以化细丝，『射』穿皮肉。这样的做法太过残暴，姬凌玉直没在场上用过。

冰嗜将姬凌玉朝后压去，望着双目猩红、满载癫狂的沈芙嘉，她左手松了紧紧了又松。

冥冥之中，声稚嫩的童言在她耳畔响。

「“我『奶』『奶』告诉我，牧师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候，跟着光走就好了。我觉得你就光，我跟着你的！”」

「“你又不定牧师。”她也不什么光。」

「“我定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说我为牧师，我定！”」

“呃啊——”姬凌玉狠狠闭上了双眼，抵挡着冰嗜的右手松，长剑脱手，冰嗜穿过长剑，径直刺入她的腹部！

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冷得她五脏六腑都绞团，心肝俱颤。姬凌玉跪倒在地，身纤尘不染的首都高中队服终于被染了血红。

上方传来了裁判的倒计：“十——九——八——”

当滚烫的鲜血溅到沈芙嘉脸上，她蓦地怔，眸中的癫狂因此退却了两分，随后爆发出了极致的兴奋。

她终于击败了姬凌玉！她终于胜利了！她冠军！她冠军！

“三——二——”

姬凌玉倒在地上，鲜血从她腹部淌出，迅速染红了擂台，她的剑就掉落在手边，伸手可握。

她抬头，后脑却倏地凉，被冰嗜重重压住，将她的头颅碾于地上。

沈芙嘉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她的双瞳猩红涣散，带着本能的执念，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宣布己的主权，“离她，远点。”

她知道姬凌玉抬头，为了看谁。

姬凌玉咬牙，她在沈芙嘉剑下费力地扭转脖颈，只眼睛冰冷愤怒地睨视她。

她没有输给e408，更没有输给沈芙嘉。

百里，她只输给她人而已。

“倒计结束，首都高中·金钲战队全队淘汰，获胜者——锦附中·e408战队！”

当这句沈芙嘉幻想了千百遍的声音终于响，她狠狠地松了口气，狂喜之『色』爬上了她的眉梢。

她胜利了！她可以和茶茶在了！从此以后，她直待在她的身旁，直直保护着她！

“茶茶，我胜…”她转身，高兴地回头望去，可这望，让沈芙嘉如坠冰窟。

在她的身后，满头华发的老妪双手紧紧握着法杖，垂首跪在地上。

那宓茶，今年十八，名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