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了,她又怎么能在用这些事情去烦她,然而,当目光触及到宓茶脸上关切时,沈芙嘉顿时一怔。
她忽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从刺杀发以来,宓茶的情绪低落,众人有目共睹,因此纷纷出言安慰。
她们告诉宓茶,这不是她错,并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怕触及到她情绪。
可她们越是这样,宓茶就越是自责。那些柔声细语的安慰令宓茶加大了对她们的愧疚,那些小心翼翼举动,令宓茶愈发觉得自己无用。
她们所做一切全部都起了反效果。
就在刚才宓茶担心她的那刹,沈芙嘉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她们七个人『性』格迥异,为什么在对待宓茶时,却能不约而同给出相同反应,就连最粗枝大叶的付芝忆,对待宓茶都是小心翼翼,连自己突破了事情都不敢第一时间在她面前提。
按理来说,不同『性』格将导致不同处事方法,而她们七个人态度却出奇一致,究其原因,是因为“牧师是柔弱的、是需要被保护的”这一观念在所有人脑中根深蒂固。
这是常识,是她们从小就接受教育。
试想,当初柳凌荫一蹶不振、因为一点情绪而耽搁了比赛时,沈芙嘉是如何反应?
她直接给了柳凌荫一巴掌。
没有人脑中会有“重剑士也是柔弱的女孩子,需要细心保护”这一观念。
因为重剑士给人以强大印象,所以大家对待柳凌荫的方式也粗糙、直接,可细细想来,好像宓茶才是她们队中最强的那个。
不说等级凌驾于她们所有人之,还拥有举世罕见[复制]能力,单是复赛时梦『露』恐怖形状还历历在目。
那翻为云覆为雨、将一整支强队『操』控于股掌中的实力,令人冷汗不止。
宓茶并不弱,她的实力强于她们所有人。
回想起来,在宓茶最光时刻,往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
在她们低落时,宓茶安慰、开导她们时的神情温暖而坚定,充满了抚慰人心力量;
当她们在比赛中陷入困境时,宓茶往往都能力挽狂澜;
当她自己因魔剑而悲观、恐惧时,宓茶更是凭一己之力,瞒过身边所有人乃至盯着她的暗卫,独自将魔剑镇压。
牧师能力不为自己,而为他人。
宓茶是最典型牧师,她对待自己无甚所谓,可却能为了别人而爆发出强大的能量。
可如果她们所有人都认定宓茶需要保护、宓茶柔弱无力时,宓茶便也真柔弱无力了。
沈芙嘉霍然开朗,现在她要做不是对着宓茶散发温暖,而是要让宓茶来对她施展温暖。
她要让宓茶意识到,她不是没用的,有人需要她。
及此,沈芙嘉眼眸一动,她垂眸片刻,再度抬眸时,那对桃花眼中盈满了泪水,无言地凝望着宓茶。
宓茶大吃一惊,快步走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沈芙嘉,“嘉嘉,你怎么了……”
她刚一坐下,沈芙嘉便扑进了她的怀中,大声啜泣,“茶茶,我好害怕……马就要比赛了,我好害怕会输……”
沈芙嘉这一哭,令宓茶大脑一懵,随后连忙抚她的脊背,“没关系,输就输了,一场比赛而已。”
沈芙嘉根本不听,哭得愈加伤心,“可如果输了,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要这样……我这几天心里都好害怕,连饭都吃不下……”
“啊,”宓茶吃惊道,“你没有吃晚饭吗?”
沈芙嘉吃了,为了增肌,她还吃了两块牛排。
“没有……我实在是没有胃口。”
“那怎么行,”宓茶马起身,“你这几天不是健身房就是训练室,运动量那么大,不吃东西怎么行。”
她身还满是汗水,双颊热热地发红,两个小时的运动令宓茶浑身肌肉酸软、疲惫不已,可此时见到了需要照顾沈芙嘉,她立刻打起精神挽袖,“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吃完了有什么事我们再慢慢说。”
沈芙嘉仰头看她,这些日子以来,这是她第一次听见宓茶的声音里充斥了力量。在这前,她说话微弱若蚊,仿佛怕声音大一点,就会打扰到她们似。
“我也吃不了什么特别油腻的菜。”沈芙嘉低着头,细细想来,“那……就要个开水白菜,再一个文豆腐吧。”
宓茶脸『色』一僵,微微睁眸。
“是不是太麻烦了?”她立即哽咽一声,“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
“不、不会。”宓茶给自己打气,“我一定会努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