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疾声呼喊着，“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

“不……不！”沈芙嘉猛地回神，她又一次推开了宓茶，宓茶闷哼一声，她后背撞到了墙上。

她发病了一般，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青白交错，诡异地咧了咧嘴，『露』出了一抹绝望笑。

“不是一次了……”她呢喃着，抱着自，一次拔出魔剑时幻境从刻意遗忘角落喷涌而出。

劈开谢锦昀身体触感如此真实，血『色』人骨、流了一地大场、死了还在跳动心脏……画面、气味，混合着鹊涟巨大脉动声，沈芙嘉睁大了没有聚焦双眼，认清了自存在有多么荒诞，“哈…疯子……我是个疯子……”

她像是看见了么可笑东一般，嘴角恍惚地笑意越来越深，胸腔颤出一声声单音冷笑，“疯子！我是个只杀人疯子？！”

“不是，你没有！”宓茶忍着后背疼痛，从地上爬起，想要去触碰她，却被沈芙嘉闪身避开。

“不要过来！”她冲宓茶大吼，仿佛看见了洪水猛兽一般，连连后退，“不要靠近我！”

她伤了她，她杀了她！有人都这么认为！

她猛地转身，犹如逃命一般，冲去了前。

巨大惯『性』让她右肩撞上了房，发出了砰撞击声，一次她没有打开，手上冷汗让她手指从把柄上滑落，她连鞋也未穿，赤着脚跑在地毯上。

宓茶心快要碎了。

益于这段时间体能训练，她总算赶在沈芙嘉打开之前抱住了她。

被抱住沈芙嘉剧烈一颤，猛地低去掰宓茶手，散开长发完全挡住了她脸，嘴里魔怔似地低声疾语，“让我走、让我走、让我走……”她像是一个真正疯子，四肢不自然地颤抖着，拼命地想要从抓捕她护士手里逃脱。

宓茶死死抱着她腰不放，她哭着大喊，“不走！不要走！我已给你喂了『药』了！不再出现这样情况了！”

沈芙嘉一顿，双眼透过长发间隙，狐疑而警惕地望着宓茶。

宓茶哽咽着啜泣，“我是说真，我给你服了百里家秘『药』，半年之内，你绝不再被控制了！”

窗外樊景耀暗自长叹一声。

小姐这一辈子有谎话，都耗在了沈芙嘉身上。

哪来么秘『药』，若真有这种东，每隔半年给沈芙嘉服下一次不就万事无虞了么。

“真？”沈芙嘉睁大了眼，眉宇之间净是孩子般脆弱。

“真。”宓茶连连点，她伸手抚上了沈芙嘉后脑，“你不是疯子，不是，一切都好……”

沈芙嘉并未放松，她再度反问，“真？我不伤了你？”

“真，真，是真……”

听到了这句回答，沈芙嘉蓦地瘫软了下来，又一次跌坐在地。

宓茶随着她一起下落，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她，可沈芙嘉并未回抱。

她双眼呆滞，茫然又愣怔像尊没有生机石。

她缓过了很久，等到双眼里重新出现了半分活气之后，她才扯动了下嘴角，低着，小声地重复了先前句，“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她总是在给宓茶添麻烦。

宓茶深深闭上了眼。

她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抱住她，压抑着自哭声，然后大幅度地在沈芙嘉颈处摇——不停地摇。

偌大房间里，她们赤足对坐，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