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下的第一个春天。
即使并没有很喜欢小提琴,他还是会去练,那是为他数不多一定能比叶修做得好的地方,如果能靠小提琴敲诈他几根雪糕就更好了。
但结果,练成的日子还没到来,有些人就先从家里溜走了。
叶秋说这些事还有点郁闷,见乔栖听笑了,也就跟着笑笑,继续拿小时候的趣事哄小姑娘开心。
虽然没有灯光,可郊外的月亮仍然给那些童年回忆点缀了光彩。
乔栖走在花坛边缘上,借着星光走成了猫步。
“叶秋哥好像爱好也蛮广泛的,那为什么还要做商人,那边也有很喜欢的东西吗?”乔栖歪头询问。
“算是吧,从别人手里捞钱的感觉也挺有意思的。”叶秋说。
“小提琴呢?”
“只是家里需要点门面而已,真要我学成专业音乐人也不大可能吧。”
叶秋笑叹着,也比较坦诚,“我比较三分钟热度,商人卖的东西也就那么回事,但合作对象或是投资方向多种多样,像枯燥到每天都在叠豆腐块中度过的职业,或是某人一样跟一个游戏磕上十年这种事,还不是饶了我吧。”
“叶秋哥你又cue叶修。”
和叶修那从不聊过往家事的人不同,叶秋发现一个认识叶修的人,就像找到了伯乐,会异常积极地吐槽自己哥,不知是憋了多久。
不过乔栖顺着想想:“也不是谁都能三分钟热度,热成叶秋哥这样的大人物吧。”
“你还真是会说话啊。”
叶秋好笑地点头,低头看向脚下的黄土地,一步一个脚印,越走越轻松,“我爷爷就不是这个说法了,之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单身吗,我爷爷说,像我这种不成气候又不能定心的玩意儿,哪家姑娘敢嫁进来啊。”
如果叶秋都是不成气候的玩意儿,那自己就是连玩意儿都算不上了吧。
“那也太严苛了吧,”乔栖抬着双手,晃晃悠悠走在花坛的边缘,没去探究他们的家事,“叶秋哥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我?”叶秋转头,看向花坛上比自己还高半头的小姑娘。
“对啊。”乔栖仍然一步顶着一步向前走,架在半空的手颤颤巍巍,“我是不大懂热情丧失很快的感觉,但在我认识的人里,一般容易放弃的人也不会做到叶秋哥这个程度吧,有什么秘诀吗?”
“我这个程度是什么程度?”
“成功人士的程度呀!”
叶秋哈哈一笑,真是很少听到这样直白到可爱的夸奖了,但凡饭局上的地中海们能夸得这么可爱,他也不会整天那么不情愿了。
“秘诀啊,”叶秋想了想,“秘诀就是让自己的三分钟热度比别人更热吧。”
星光洒落整个无人的操场,叶秋也多了几分坦荡大气,走在小姑娘身边,不知是在说事业,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晚风微凉,重叠节奏的呼吸隐隐发烫。
“商品有生命周期,商人要做的是在周期之内尽可能抬高商品价值,只是一个周期又一个周期而已,就像三分钟再三分钟一样,所以我想,当个经商的,也比当个军人要适合我许多了。”
男人缓缓讲着自己眼中的世界,兴许是他仰着头的缘故,乔栖在里面看到了星河。
沿着星轨,逆流而上的光彩。
“如果只能热爱这件事三分钟,就在这三分钟之内投入全部。”
“如果只能专注一个人两分钟,就在两分钟里只看着她一人。”
“如果只能喜欢你一分钟,就在这一分钟里赌上一切去喜欢。”
每一句话都是追着脚步走过来的,等说完了,乔栖也在花坛上走到尽头。
叶秋伸出了手,递给乔栖,耐心等她回应。
那正值三分钟期间的眼神太过热烈,让乔栖几乎以为那个一件事、一个人和你就是指她自己,可叶秋本人只是随意笑笑,告诉她,这就是成功人士的秘诀了。
这只是他给她的一个回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