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勋贵、官员等等,在这短短的三年多的时间中已经消失了几十家。
对旁人来说,袭杀王言是一场相当重大的赌博。杀成了,那嘉靖绝对立马就软了,什么事都不会有。而杀不成,就是死全家。
可惜的是,目前已经进行了十数场,参与的人都销户了。直接死的还好了呢,怕的就是落到王言手里,就那么没日没夜的干活,直到累死了去……
在以上两点之外,他们对王言是束手无策的,因为王言都是在规则之内行事,哪怕有些时候确实有几分越权,可也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不过是在一些程序上的先后顺序不同而已。真要死抓着这些事情,就好像贪腐一样,天下无人不可杀。
其他的事情就更没办法限制了,反而是王言不限制他们就不错了。因为王言执掌的顺天府,财务、政务几乎都是独立的,或者说是皇帝直接垂直管理了,只不过具体是王言代管。在这方面没有办法限制王言,调拨的各种物资也不用请示谁,皇帝同意了就行,都是顺天府的内政。
另一方面作为顺天府事实上的最高长官,王言恶心权贵大户们可太轻松了。只说一点,不给他们搞卫生,甚至把垃圾堆到这些人的聚居区,更或是把拉夜香的车在这边翻倒,臭气熏天就够他们受的了。
不过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他王某人铁面无私,现在权贵大户们在顺天府都老老实实的,谁也不敢惹事。哪怕是在家里,也都不敢苛待奴仆,否则告到了王言那里,王言就好像闻到腥味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要从他们身上狠狠撕咬下一大块肉来……
所以综合种种因素来看,这一次的倭寇大乱当然没什么问题。
事实上也确实没什么问题,在王言的支持下,在胡宗宪的指挥下,在谭纶的配合下,在俞大猷等人的用命之下,这一次突然闹起来的波及整个东南的倭乱,只用了大半年的时间就平息了去……
而在初秋,战局已经看得很明朗的时候,闭关许久的嘉靖终于出关了。
王言是嘉靖见的第一个外臣。
“恭喜陛下修为更有精进,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好了,每次都说这些话,朕的耳朵都要听烦了。”嘉靖摆着手,“东南的情况朕都清楚,这一次你辛苦了。”
“陛下,臣也就是出了二百万两银子,每天再骂骂徐阶他们,督促着运送了一些军器,转运了一些粮食……主要还是胡宗宪、谭纶、俞大猷、戚继光等人在前线辛苦,是那些将士们用命,这才有了东南乱局的平定。”
吕芳笑了起来:“主子,王治中说功劳都是胡宗宪、谭纶等人的,可奴婢怎么听着他自己的功劳一点儿也没少说啊。”
嘉靖看着笑嘻嘻的王言:“向朕讨功劳呢,要不干脆让徐阶回乡,你做内阁首辅?”
王言好像看不出二五八万一样,,没心没肺的直接大实话回应。
“臣哪儿做得了首辅啊?”
不用嘉靖捧哏,王言说道,“倒不是臣没有首辅的能耐,就徐阶那几下,臣还真看不上。但是臣手下没有可用的人啊。真做了首辅,怕是今年的税都收不上来,一个个的都要找理由找借口向臣发难。不仅不给银子,还要跟臣这个首辅要银子。
哪怕臣可以不断的换人,也要时间。有这一段时间,就足够他们把臣给搞死了。这帮乱臣贼子,心思都脏的很。
哪儿像徐阶啊,心学同门一大堆,徒子徒孙又是一大堆,给他摇旗呐喊的人太多了。地方的官员,哪怕不是他的人也闹不出多大的声势,还得害怕被徐阶收拾,也得老老实实的听命令。
臣可能这辈子都当不上首辅了啊……”
嘉靖瞥了一眼,见王言一脸的可惜,随即说道:“那你就去培养你的人,偌大的顺天府,大小官员几百个,还没有合用的?你用人,朕还是信得过的,否则顺天府也不能治理的如此富庶。纵观两千年,秦的咸阳不如,唐的长安不如,宋的汴京不如,元的大都更不如。有什么事情,多跟吕芳商量。”
“谢陛下,臣一定好好结党,以后抄徐阶的家。”
“就知道抄家。”嘉靖哼了一声,“严嵩的家给抄了,你高兴了?”
“都是浮财啊,陛下,田地、宅院、庄子、铺子全都没怎么动,那才是根本啊。还是陛下念旧情,让严嵩能平安死去。臣虽然叫的欢,虽然看不过严嵩,可这心里也热乎着呢。今后臣要是被那些乱臣贼子给弄下去了,陛下也能保着臣,安安稳稳的做个富家翁。”
“主子,王治中说的是实在话。”吕芳贴心的给嘉靖递话。
“那你就好好做事,别被那些乱臣贼子给弄下去。”
嘉靖摆了摆手,转而说道,“东南乱局既解,接下来如何行事?”
王言拱了拱手:“陛下,臣以为不应逼迫过甚,还是得让他们海贸赚银子,否则他们狗急跳墙也不容小视。还是继续壮大船队,扩大海军规模,等到海军成了气候,纵横海疆全无敌的时候,复市舶司,增扩其权责,专门收海贸的税,打击私自海贸的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