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罪产,不像那些士绅大户自己给百姓发回去了,现在这些土地哪怕就是百姓投献的,也不可能发还百姓,谁敢反对就收拾谁。
当然百姓其实也挺愿意的,因为王言是拿着县衙的大印盖章,跟他们签合同,直接租给他们五十年,五十年以后再续租。十税一,已然是一个很公道的价格。他们交了这个税,就不用再另缴田税。
更重要的是,因为王言直接不发徭役的原因,大兴的百姓全都少了徭役的这一项银子,他们还能去干活赚银子。
事实上现在已经在缓慢推行一条鞭法,只不过抵触情绪很大,一直到万历时期,张居正上位以后,才迈开了步子,直接开始全国推广。
在徭役的事项上,就是百姓把徭役的银子出了,官府再花钱雇人。但显然的是,官府收的徭役银子肯定是更多的。
所以王言的问题也就是在这里,他不发徭役,不收银子,又没有在政策上取消,但事实上正在进行变法。取消了徭役,那收上来的银子就少了太多。
然而别人也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他没取消么,毕竟他有银子么,能造的起。不过该骂也还是在骂,找着各种理由在抨击王言。
但是在王言一波赚了五百多万两银子面前,在三月份又新收清洁费近二十万两银子面前,他们的各种激烈的话语,强硬的反对,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王言当然不是闲逛的,他是实打实的亲临一线主持清田查口的事件推进的,同时也直接进行着监督,顺便给百姓们看看病,处理一些纠纷什么的。真是皇权下乡了。
但也正是如此,给了那些对抗的人们可乘之机。
这是四月初,才开始清田没有许久。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几乎已经标志着清田查口的事情成功了。毕竟最难搞的,在开始就已经跳出来了,没跳出来的就都是认了的。
但是认了,不等于服了,总也是要想办法挣扎的。
毫无疑问,想要解决问题,最简单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直接弄死王言。
于是这一天王言骑着马儿,带着十多个衙役跟班走在官道上。
突然,在马上晃晃悠悠的王言猛的侧身。
下一瞬,便是嗖嗖嗖嗖的一阵箭矢破空之声。紧接着,便是马儿的哀鸣,是跟随在他身后的衙役的惊慌大喊以及受到创伤的痛呼、惨叫。
“大老爷!”
“保护大老爷!”
衙役们进行尽力,他们知道谁才是真的衣食父母,都愿意拿自己的命换王言的命,因为值得,因为他们相信大老爷绝不会让他们失望。
王言大喊道:“顾好自己就行,老爷我正要活动活动筋骨。”
几句话的时间,路两旁便有二十余甲士手持刀枪冲了过来。
王言微微一笑,直接迎着刺过来的长枪便冲了上去。避过枪尖,抓住枪杆,王言直接将那持枪的甲士给抡了起来,荡开了其他的甲士杀手。
而后便是弄着一杆长枪舞动起来,唰唰唰,啪啪啪,咔咔咔,枪尖砸在甲士的头盔上,就是让人头晕目眩,耳鼻出血。枪尾捣在人的甲胄上,就是势大力沉,劲力穿透了甲胄,让人骨断筋折。
再运转枪头拦拿扎,精准的戳坏了人的手指,甚至还能从甲胄的缝隙插进去造成杀伤。
一杆长枪被王言舞的密不透风,仅仅片刻过去,就杀的这些甲士全都倒在了地上。有的直接死了,有的喘着粗气半死不活,有的咿呀哎呀的喊疼。
正此时,一阵的砰砰之声响起,强劲的弹丸打了过来。
王言灵活的躲避开去,弄着长枪投掷出去,就只听得不远处的草丛中传出哀嚎了……
“大老爷!”衙役惊惶的喊着。
“没事儿,看看兄弟们怎么样,都是跟着我遭了无妄之灾啊。”
说话间,王言也开始查看倒地的衙役们的伤势了。都是忠诚于他的人,能救肯定要救的。
当然也没忘了安排健全的人结伴,赶紧跑走去通风报信,调集人手过来……
“安心去吧,回头老爷我给你家里发一百两银子,家里人保准不受欺负,以后你儿子长大了也少不了一份前程。今后衙门里该发的银子,都算到你家人头上,让你家人不缺吃喝。”
王言的手被一个中年的衙役死死的攥着,这衙役都从嘴里往外呕血了,硬是吊着不咽气,于是王言直接许诺了。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这衙役也就踏实的闭上了眼咽了气儿。
十二个护卫的衙役,就剩了五个人,余下的七人全都死了。剩下的这五个,也就两个人是轻伤,正好结伴报信儿。剩下的三个,则是都成残废了。
主要就是甲胄之利,再加上这些杀手确实要更加好身体、好武功,衙役们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王言也没牛逼到同一时间干死这些杀手的份上,于是只一个交锋,衙役们就完事儿了……
“大老爷……”被砍断了手的衙役哀嚎着。
“留点儿力气吧。”王言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