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宫殿干脆你来
监工得了。”
“那不是跟宫里抢食儿么?我可不敢干这种事儿。”
“严世蕃你都敢打,还有你不敢的事儿?”黄锦都无语了。
不过也确实没毛病,毕竟严嵩父子是当今大明最大的山头,王言直接把严世蕃这个二把手给打了,哪还有什么敢不敢的说法?整个人都是胆子成精了。
两人说说笑笑之间,走到了玉熙宫的范围。
迈过了门子,王言看着高大精美的建筑,看着墙壁上透亮的玻璃窗,看着内里的灯火。
眼下太阳已经下了山,还有些所剩无多的光亮,灯火的光自然也从殿内漫了出来,显得面前的玉熙宫更加的精美。
“走吧,到地方了。”见王言停住了脚步,黄锦催促了一句。
王言含笑点头,青衫素袍,脚踏官靴,走上了台阶,最终走到了玉熙宫的大门处,跺了跺脚,蹭了蹭鞋底的雪,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外面的严寒,与玉熙宫内的温热,好像是两个世界。
站在门口处,内里的热浪就已经迎面扑上来,才一进去,便更加炽热了,仿若里外两个世界。
迈步进去,王言便没动了,等在门口处。黄锦则是快步疾走,穿过走廊,到了最里面拐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黄锦走了出来,对着王言招手,待走近了说道:“就在门口叩头行礼,别乱动,别乱看!”
王言点了点头,大步走到了门口,转身瞥了一眼里面的情况,便开始五拜三叩。
“小臣王言,叩见陛下!”
王言没有抬头,余光看到了嘉靖正盯着自己,耳朵里也听到了内里拨算珠的声音。这是在核算鄢懋卿带回来的巡盐账目呢。
“进来!”嘉靖声音不大,语气却是自然而然,颐指气使。
“是,陛下!”
王言应声,起身走进去,跪到了嘉靖面前。与此同时,王言也明显感觉到了周边的一些敌意,刀一样的目光死死钉在自己的身上。这便是嘉靖的护卫了,他们在不远处肃立,俱是身形高大,看着就很有力量。
嘉靖不是爱雷劈,就是被火烧,对自身安全当然看的很重。经营四十年,忠心嘉靖的人真的很多。要不然他也活不到四十年。
毕竟大明朝的皇帝都短命,越勤政活的越短。反而还就是不勤政,才活的长。嘉靖、万历这爷孙俩,活了整个大明朝的三分之一,这就是权威啊。
嘉靖坐在他的道台的阶梯上,双手拄着膝盖,很有几
分有气无力。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众目睽睽之下,差点儿给严世蕃掐死的人是不是有三个脑袋。”
王言抬头就是笑:“陛下,小臣冤枉啊。狗日的严世蕃明知道是陛下给小臣撑腰,还非得凑上来嘲讽小臣。他堂堂工部侍郎,跟我一个九品主簿耀武扬威,哪里有国朝大员的样子。
反正他也想弄死小臣,也不怕甚么得罪不得罪的,打就是了。若非怕影响陛下大计,臣就应该弄死他。”
嘉靖都气笑了:“你说说,朕有什么大计?”
“严党能捞银子嘛,小臣听七爷念叨了一嘴,说冒青烟……啊呸,说鄢懋卿那个狗日的巡盐,弄来的银子比往年都多。怎么也够朝廷补补亏空,应付一番开支。”
“大胆王言,胡说八道,陛下心怀九洲万方,怎么到你嘴里就看中银子了?”吕芳在一边数落起来。
“好了。”嘉靖摆着手,“咱们在这干什么呢?还不是算计银子?”
“圣明无过陛下,九洲万方都要银子经营才成。臣工们要俸禄,将士们要军饷,百姓们也要衣食住行,各地之间要修道路,凡此种种,都得是实打实的银子才行。”
嘉靖指着地上散落着的纸:“你看看吧。”
“是,陛下。”王言应声,跪在地上捡着纸翻看起来。
这就是汇总的鄢懋卿巡盐收上来的数额,以及各地的细账。
“你觉得这个数对吗?”
“不对。”王言毫不犹豫的摇头,“陛下,三百三十万两才多少?太祖、成祖之时,江南盐税每年千万之巨。岂止区区三百三十万?上上下下分润一遍,估计今次鄢懋卿收到的盐税在五百万以上。”
“嗯?这个数是怎么来的?”嘉靖惊讶了。
“小臣保守估算各路人马贪墨五成,实际上可能贪的更多。只不过今年因为改稻为桑之故,严党失利,严嵩这才提出派遣鄢懋卿巡盐,他们要有一个交代,补上改稻为桑的这个窟窿……”
嘉靖一声轻哼:“还敢说改稻为桑?一半都是坏在了你的手上。”
“陛下,小臣冤枉啊。这事儿是坏在了严党的手上。他们只是想夺了淳安、建德的田,一亩地他们赚四十石粮食,一石粮食五钱银子,这就是二十两银子。五十万亩,就是一千万两银子。这还不算改成桑田之后的收益。”
王言说道,“他们太贪心了,地在百姓手里,怎么就不行?合计九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