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
读书人当然是不愿意的,但是架不住海瑞收拾他们收拾的很。是的,海瑞。
现在王言主要做的是出主意的师爷的工作,只要他的提议能够说服海瑞,对于本地的百姓有好处,海瑞就嗷嗷叫着冲上去猛猛干了。
海瑞就是这样的,他讲理,很讲理。也认理,认死理。
让百姓更好的种桑养蚕,享受特权的读书人竟然不愿意给百姓们传授知识?那能行吗?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王言早就已经把本县的反对势力给压制住了,大户人家都活的艰难呢,一些小门小户的读书人而已,又能翻出什么风浪……
“大娘,嫂嫂,大侄女儿。”
王言大摇大摆的进了海瑞的宅院里,什么不进他人后院的规矩全然不顾,因为他认为他和海瑞是通家之好。
“见过大伯。”海瑞的女儿甜甜的招呼着王言。
王言哈哈笑着,揉着小丫头的脑袋,从袖口的袋子里掏出了几块方糖:“吃过饭了再吃糖,莫要一气全都吃了。”
“谢谢大伯。”
“来啊,给我上菜。”王言摆了摆手,后边的小吏就殷勤的弄着一道道菜走了进来。
“王言!”海母不高兴了,“你不要为难我们,我们是清贫人家……”
“大娘,今天这顿饭的钱可不是我从大户那要来的。实不相瞒,最近大老爷开始收拾大户了,我怎么好意思再跟大户们要钱?”
“那这钱是……”还是海母说话。
海瑞媳妇在一边拉着孩子,家里没她说话的份。
王言哈哈笑起来:“大老爷没跟你们说过,皇上带着我做买卖,给我分半成的份子吗?”
“那也不能这么快就分钱给你啊。”
“我从衙门里支的,反正早晚能还上,我先欠着也没什么大不了。好了,赶紧吃饭吧。”
王言大大咧咧的坐下,让海瑞女儿给倒着酒,哎呀一声叹,“人家当清官,是家里经营商事,有买卖赚银子。当官的呢,再稍稍给家里生意行个方便,请托个人情,家里呢再花钱养着当官的。虽然名义上是清流,可那也是每日里饮酒吃肉莺莺燕燕。
不是我说啊,大娘、嫂子,这当官当的家中亲人面黄肌瘦的,我就见大老爷这么一号。大老爷是真当清官,真是一枚铜板都不多占呐。”
“这样做人才能立得住!”
“我就当没听出来您老是骂我呢,不管怎么说,这顿饭可是干干净净,说皇上万岁爷赏的
也行。”
海母摇头:“老身可没骂你,我儿说过,你也是个难得的好官儿,是个为百姓做事的好官儿。要不然这衙门里上上下下,淳安那么多的百姓,怎么对你如此敬服?”
“阿母说的不错,王主簿做的确实不错,要是没有他,儿子在这边也不能如此顺遂。”海瑞笑着走了进来,很是给面子,说起了王言的好话。
“不想堂尊今晚便回来了。”王言招呼了一声,却也没有站起来,仍旧坐在那吃喝,“今天这顿酒菜,堂尊吃是不吃啊?”
“你不是都说了这顿酒菜是皇上万岁爷赏的,那海瑞有什么不可吃的?”海瑞转而问道,“你跟陛下的生意也才刚开张吧?”
“我从衙门账上支的,先欠着,之后皇上给了银子再补上就是了。”王言摇头叹息,“都怪你太心急啊,大老爷,要不然我哪里还用跟县衙支银子使?”
海瑞一声哼:“而今淳安局势安稳,百姓们都在种桑养蚕,正是收拾大户的好时候。往日里鱼肉乡里,盘剥百姓,今朝让他们全都吐出来!田都分给百姓,又能给不少人解决了生计。”
“我以为不妥。”
“哪里不妥?”
“给百姓分田不妥。”王言给海瑞倒了酒,说道,“大老爷,你以为大户是怎么发达的?不外乎友睦四邻、勤俭持家,再加上丁口多,敢打人犯险,能吓唬住旁人,一点点的家里就发展起来了。
你我走了以后,新来的县官还会跟咱们一样与大户做对吗?那么今天分下去的田,明天还是会到新起来的大户手里,与此前没什么不一样。”
“那你说该如何?”
“咱们衙门把那些田都收了,成为县衙的公产。以一成的租子租给百姓耕种,所获钱粮贴补衙门官吏。
譬如这饭食,多了钱财,吃食自然要好一些。衙门也养一些鸡鸭鹅豕,既有蛋又有肉,官吏们都能吃好。再比如冬日里的柴火石炭,衙门贴补一些,大家伙儿都能暖和着过个冬天。”
海瑞蹙起眉来:“衙门里的人都盯着这些田,这些田肯定不能被人夺走。可这租子,今日一成,明日怕不是要两成,后日就要三成!”
王言摇了摇头:“我都跟陛下做生意了,下边这些人还能翻了天不成?此事要禀奏陛下,这个口子不是你我能开的。到时由陛下明了旨意,法理上便站住了脚。
今后便是我走了,那也肯定是到了更高的位子,时时让人过来暗访一番,谁敢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