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脸色,“我不会去的,这踩着无数人尸骨的庆功宴,我即便是勉强去了,也是食不下咽。”
说罢便拂袖而去了,月千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亦是俏脸一绿,向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哼,真是不识好人心,你不去,我去”
翌日,天乌宫果然大摆筵席,邀请了一众名流前来观礼,热闹非凡。
月浅心也是早早地来到了这宴席上,并直接跟随王后入了最上席,说来也怪,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使得一向慵懒的王后起得那样早更衣梳妆,还破天荒叫了她一同前来赴宴,当真是受宠若惊。
百无聊赖之余,月浅心便开始观察起身旁的帛元欢起来,许是因为出席的场面盛大,帛元欢今日梳的是牡丹芙蓉髻,戴的是朝阳五凤璎珞圈,一颗晶盈剔透的水滴状宝石正坠于光洁前额,眉飞入鬓,更显气场,使得整个人庄重不失美艳,颇具国母风范。
“浅心啊,”此刻王后正斜倚在长纱幕帘后,美眸流转,一汪狭长深遂的碧眼直直探了过来。
“臣女在。”月浅心不敢直视,低眉垂首连声应道。
“这么拘谨作甚”王后倏然笑出声,风华尽展唇齿,“本宫让你过来,可不是为着拿你当奴婢使唤的,你要是待着无趣,可以自行下去玩乐游戏,本宫有白竹陪着就是了。”
白竹一直安静伫立一旁为王后剥着新出的葡萄,听到这里手上顿了一顿,并没应声。
“多谢娘娘厚爱,只是臣女并不觉得无趣,臣女愿意陪着娘娘。”
月浅心觉得无聊不假,任哪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都不会喜欢这种场合的,规矩繁多玩不尽兴,她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相比于这可有可无的一丁点自由,她更需要的是一份安定与稳妥,毕竟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实在犯不着冒着触怒王后的风险去贪图那么一会儿安逸,一顿饱和顿顿饱她还是分得清的,更何况这帛元欢虽然看似温和好相与,但月浅心总觉得此人有些深不可测的意味在里头,她可不相信能从众多宫嫔中脱颖而出且屹立不倒多年的女子会是什么与世无争的善茬,万一一时会错了意岂不尴尬
“好了,跟本宫客套什么,都是自家人呢,就算你不无心于此,可也不能让太子等得太辛苦不是”没想到王后再度发话,竟是如此“赤裸裸”的暗示了。
自家人月浅心反应过来脸已经红了大半了,她这才意识到王后将自己接来宫中的缘由了,她早该想到的,自己一介质女,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除了与浮丘岙有点关联之外,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高高在上的王后频频关注了,想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只是她说这话又是何意呢,难不成真想撮合自己与她儿子,留自己在身边也只是为浮丘岙把把关
“乖孩子,去吧”王后冲她轻轻挥挥手,极尽温柔,倒真像一位慈爱的母亲。
月浅心见状也不再推脱,恭恭敬敬又向王后施了一礼便悄悄下了场。
此次宴席是在户外举办的,眼下正是春和景明的初春时节,最适合坐在暖暖的日头底下晒晒太阳品品香茗了,因此会场布置得格外诗情画意。移植过来的树树桃花已然抽苞,尽显含苞欲放之美态,正中央留出大片空隙铺以大片红毯,而美酒香茗瓜果甜点则早早摆放四周,是供来客直接取用。
然而月浅心却暂时没有胃口去碰那些,她环顾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什么人,然而往来宾客虽多却都不是她要找的。
正当她垂头沮丧之际,只听人群末端一阵骚动,一行人浩浩荡荡便向她这边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