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月浅心擦擦眼,隔着老远就一眼认出路口处一袭湖蓝罗裙的熟悉身影,她做梦也不敢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长姐。
她小跑着直冲过去搂住月又蓝的腰,猫儿似地,贴了脸在她带着暖香的云肩上蹭了又蹭。
“阿姐,我好想你。”
月又蓝被这突如其来的“突袭”下了一跳,定睛一看面前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着的小妹
“心儿真的是你,快让长姐瞧瞧,怎么瘦了这么多,这些日子受苦了”
“阿姐,你怎么来这儿的”她紧拉住月又蓝的手,是又惊又喜。
“小小姐莫不是高兴痴了,大小姐此番不远千里而来,若不是忧心你,还能为了什么”萝娜在一旁插舌到。
其实月又蓝张了张嘴,正待说些什么,却被月浅心顿时洋溢起的热情一口打断。
我就知道就只有大姐最疼我了,来,我带你去好好参观参观蛟达草场
对了,方才我一来就发觉你眼睛红红的,发生什么了吗,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他
月浅心好像想起什么,回身刹住步子,一双琥珀杏瞳钉在心虚不已的问枫身上,语气森然。
他
他叫问枫,是太子身边的卫士,武艺高强,人却木讷了些,不知变通。月浅心悄声说。
问枫月又蓝记住了这个名字,抬眼正对上问枫慌乱不能自己的目光,若无其事挽住月浅心,温声道。
没有的事,你看错了,至于他么,忠于职守,也是好事。
姐妹俩久别重逢,自是喜不自胜,沿着这诺大草场逛上一大圈,体己话也还是多得跟什么似的总也说不完,知道日头偏西才想起来去找报道月隈垚,不过月隈垚倒是一点不惊讶,只淡淡交代一句莫误了炼药就是。
倒是遇上才将净手的浮丘岙,见到月浅心才去一小会的功夫便领了个美人姐姐回来,不由微微一滞。
从小到大月又蓝都是公认的美人坯子,趋之若鹜者大有其人,月浅心也早已习惯了各色男子向身侧之人明里暗投来的惊艳馋涎,只是没料到这太子殿下年纪轻轻仍是不能免俗,没来由不禁一阵气恼,只得强压了火气为其引荐。
原来是月姐姐浮丘岙微微一笑,抬手便免去了月又蓝之礼。
呸,谁是你姐姐,真是张嘴就来。
月浅心暗暗腹诽。
正巧今晚我要邀请大家来一同聚餐以犒慰这么多人多日辛劳,月姐姐不妨一起浮丘岙提议。
月又蓝却有些犹豫。
这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此次马瘟能顺利得解,月伯父功不可没,当然,浮丘岙顿了顿,碧眸扫过某人愈发气恼的神色,补充道,阿月也出力不少,月姐姐是她的亲姊妹,若是岙对您失了礼数,少不了得背上个苛待功臣的污名呐
经过浮丘岙的再三说动,月又蓝好歹是同意了,只是月浅心早已在心里将他骂上八百遍了
这色胚,以权谋私,忒不要脸
于是到了晚上,空旷的草场上,很快点燃起盛大篝火,在太子殿下的发动下,人们手拉手结成圆圈围绕着篝火跳起舞来,欢声笑语,直传云霄
萝娜因为年纪大了早早用过膳就回去了,月隈垚日理万机自是不会出席,于是最后聚坐在一起的,自然只剩下这堆年轻人。
跳舞跳得累了,便一齐聚坐在篝火,借着火大烤起肉来。蛟达人热情得很还特意一人给倒了大碗葡萄酒来喝。
月浅心因为胸中一阵气闷搁了碗在一边,只专心致志地烤起手里的肉串来,倒是坐在一旁的月又蓝因为不喜荤腥,倒是捧着美酒连尝几口。
浮丘岙与问枫坐在她们对面,捧着金樽时不时就望过来一眼,也不知是在看谁。
月浅心赌气不说话,只低着头一个劲儿地拽了肉串往火堆里杵,只烧的霹雳作响。
哎呀,都要糊了。你这丫头
月又蓝嗅到糊味,娇嗔一句。
月浅心这才反应过来,却已是来不及,眼看着原本刷好酱料的新鲜牛排很快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黑化成炭。
罢了罢了,不吃便是。
月浅心被扫了兴致,一时气不过便随手将其丢进了火堆里。
月又蓝在一旁很是无奈,却也是无计可施。
谁都知道月家这三姐妹数老三性子最烈,平常咋咋呼呼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心思比谁都细腻,有什么不顺心的也从不肯轻易说出口,只待自己相通了便好,不然谁劝都没用。
对面人唇上掠过一丝无声的笑意,一仰而尽杯中残酒后,手下便又多添了吃食细细烤着。
过不一会,大家酒足饭饱后,便自发地玩起击鼓传花的游戏来。
击鼓传花,顾名思义便是人们围坐在一起,派出一个人击鼓,底下便开始一个接一个家将编好的花环传递下去,待到鼓声停了,花环停在谁的手里,谁就得当众表演个节目,以供娱乐。
这时有位戴着圆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