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子,任文廷将手伸进兜里,握住了血珀吊坠。
那天他被谭湘系了红绳之后回到家中,无聊之下准备洗下衣服,这才发现蓝色羽绒服外套里居然有一个红色的吊坠,正是吴晓玉曾经戴过的那个。
他拿起吊坠仔细端详,里面有一只白色的小虫子轻轻地蠕动着。难道这就是吴村长口中的异灵?真是可笑之至,他刚想将吊坠扔到一边,自己内心深处却传来一个声音,“你不是讨厌这些招摇撞骗的法师吗,我可以帮你将他们赶走,让愚昧无知的村民们得知真相。我还能帮你解决那个吴晓林,让你不再受他的威胁。”
任文廷瞬间怔住,他不知道这个声音是否从这个吊坠中传来,可是这个吊坠真的能感应到他那些不欲为人知的想法,如今他正愁如何拜托困境,或许这个玉虫真的能帮助自己。
任文廷用手握住了血珀吊坠,立时感觉到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心中顿感舒畅无比,那个声音再度传来,“你想先对付何人,我今晚就替你实现。”这一刻在他脑海中首先反应的是程亦和谭湘二人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他就听说吴村长家里出了乱子,里面的人手忙脚乱地打扫院子,他了然地笑了笑,看来玉虫真的有股神奇的力量,可以轻易帮他达成心愿。
没等他高兴多久,当天吴家又将一个法师请进村里,他回到家中拉上窗帘,将玉虫又一次握入手中,这次他不仅要给那个法师教训,还要将吴晓林这个麻烦解决掉。
任文廷边走边想,自从得到玉虫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是顺着他的心意,如今赶去吴晓玉的出殡仪式也好,正巧在村民面前揭穿这些所谓法师的真面目,让他们几个人作茧自缚。
程亦几乎跟他并排而走,只是故意落后他半个身位,见他将手伸进羽绒服兜里,不禁暗自戒备。
任文廷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可那个玉虫却是修行万年的异灵,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
天色蒙蒙亮起,吴家送葬的队伍已然可见,公输云闲领头走在前面,他故意慢悠悠地,就是为了等程亦二人追上。
吴家人神色悲戚,只有吴晓林有些心不在焉,他扭头看见程亦和任文廷的身影赶过来,愈发不自在起来。
“吴晓林,你姐姐今天出殡,你又在这里捣什么乱?”任文廷一见到他就没好气,手指着他开始责难。
“任村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捣乱了,为了给我姐姐出殡,今天我特地起了个大早。”吴晓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无奈地说道。在他看来,任文廷今天是吃了□□,莫名其妙地胡乱指责。
走在队伍后边的吴二姨赶紧过来打圆场,“任村长,今天你可冤枉晓林了,他为了给他姐姐送葬,一晚都没怎么睡。”
任文廷立时觉得不对劲,看这个样子吴晓林并没有惹什么事,吴老村长干嘛叫他过来?一转念间,蓦然明白这是程亦耍的手段,他怒气暗生,“你骗我过来想干什么?”
程亦见事情别拆穿,反而环臂抱在胸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任村长,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是不是该交出来了?”
任文廷神色一变,不由胀红了脸,他这是变相说自己是小偷。
他一向律己甚严,这几天却频发意外,先是酒醉后糊涂地与吴晓玉发生了男女关系,后又忍不住将她的血珀吊坠占为己有,确实违背了自己的做人原则。他不是没有矛盾挣扎过,但玉虫的诱惑太大了,让他难以抵挡。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拿什么东西了?”他声音明显加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心虚。
“那你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给大家看看!”程亦弯嘴冷笑。
两人争吵的声音惊动了送葬的那些人,走在最前方的公输云闲见时机成熟,竖起了手臂,故意叫停队伍,缓步走到这边。其他人纷纷止步观望,只有抬棺的人按照规矩没将棺材落地,但是也好奇地扭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吴晓林认出了程亦,见他指认任文廷偷东西,他第一反应就是珠宝首饰什么的。这两天他是正因丢了手机,再没有把柄要挟任文廷而心有不甘,此时得了机会立马上前凑热闹。
“我说任村长,前几天我拿了我姐的钱包还被你教训,想不到你自己也拿别人的东西。”他幸灾乐祸地说道:“你还不赶快把东西还给这位大哥。”
几句话彻底激怒了任文廷,他高声喊到:“我没有!同时揣入兜中的手紧紧握住了血珀吊坠。”
话音刚落,送葬队伍那边传来几声惊呼,原来抬棺用的一根木棍脱离了麻绳,破空朝吴晓林撞来。
说时迟那时快,程亦冲上去迅速将他拉到一边,即使这样棍风还是扫到了他的肩膀,痛得吴晓林浑身一抖。
棍子掉在地面发出声响,那边的棺木也重重地掉落在地上,四个抬棺人都被大力掼倒。
这番生变将吴家人吓得大惊失色,吴父吴母连忙冲过来查看儿子伤势。吴晓林索性坐到地上,大声呼痛,程亦看不惯他这装模作样的做派,便撒手不管。
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