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聚集了不少人,对着那个发辫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有人忽然冒出一句“是不是鬼剃头”,大家瞬间安静下来,随后便纷纷附和。
吴村长望着眼前的发生的一幕,哆嗦地低喃“完了,完了”。在他看来,只要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吴家村的乡村旅游算是彻底完蛋,以后再没有人敢来这里度周末。
吴村长家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村中不少户人家,不少人过来凑热闹,还有的人趴在墙头观望。
就在院里院外喧嚣之际,任文廷推开挤在院子大门的人群,走了进来。刚才已经有人给他递消息,他急匆匆地赶来处理。
“小任,你怎么来了?”吴村长看见他心内一颤,就怕他又搞出什么事情来,如今这个情况已经够乱的了。
“你们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哪有什么鬼剃头?”任文廷走到院子中央,环视了众人一圈,说道:“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捣乱,而且我知道是谁干的。”
他此言一出,大家果然停止了议论,只见他伸臂指向谭湘,自负地指责:“这一切都是她干的。”
谭湘见众人都以奇怪的眼光打量自己,她简直哭笑不得,这个任文廷一早上是不是吃错药,她板起脸望向他,回应道:“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吴村长也赶紧走上前打圆场,苦口婆心地劝道:“小任,话不能乱说,谭姑娘是我专门请来的。”当着那么多外村人的面,他没法说出驱邪的事,只能委婉地暗示。
任文廷自然不会买账,他冷哼一声说道:“要证据是吗?村里最近装了监控探头,你让大家看看这里面是不是你?”说完他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正是昨天夜里她和程亦在村子周围布下法阵的影像。只是探头的分辨率不高,只拍到二人的身影在村中四处走动,并不能看清具体在做什么。
“要不是你捣鬼,半夜三更地你在村中乱转什么?”任文廷冷言冷语地质问。
“任村长,我那是在办正事。”谭湘特意强调“正事”两字,自是指望他言语之间不要过分,她可是给他们吴家村留颜面,不想引起外人的恐慌。
“你这个神婆还能有什么正事,少在这里给我装神弄鬼!”任文廷不屑地扯起嘴角,出言不逊。
谭湘听到“神婆”两字不由恼怒,这个村长仗着年轻做事不分青红皂白,说出的话竟如此难听,哪里像受过高等教育的村官。
她气得刚想辩解,程亦却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走了出来挡在她面前,嘴角上扬,冷冷地回道:“你这个破视频算什么证据,你是拍到我们剪人家头发了,还是拍到我们私闯过那个客房了?”
他一句话就堵住了任文廷的嘴,任文廷涨红了脸,再度指着二人气愤地说道:“如果不是你们干的,深更半夜不睡觉,在村里溜达了这么一大圈,别跟我说你们是无聊得喜欢摸黑散步?”
程亦忽然含笑地走到他身边,淡淡地睇了他一眼,抬手将他的胳臂压了下去,不紧不慢地说道:“任村长,难道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用手指人是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吗?”任文廷手臂用力想同他较劲,却哪里是他对手,无奈将手臂垂在了身侧,同时他心里也对这个男人产生一些畏惧。
程亦不再理他,转头看了众人一眼,扬声解释道:“昨晚我们房间的插线板起火了,为了救火被子烧了一个大洞,吓得我们再也睡不着,只好在村中四处走走。”
任文廷自是不信他的说辞,他冲到二人住的房间检查,看见了烧毁的插线板和破洞的棉被,知道程亦应该没说谎话。可是这两人分明是抱有目的而来,不撵走他们他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