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看不得他们这般,立即打断“直接说怎么回事”
衙差头子道“回夫人的话,我们兄弟几个奉命去查药的来处,哪晓得那药铺老板死活不承认自己卖了两副落胎药给琴娘,还说我们胡说八道诋毁他杀人,要跟汪大人告我们。”
宁姝轻啧一声“你们好歹也是官差,还搞不定这药铺老板”
衙差头子脸色变了,连声道“夫人,小的们可不是那滥用私刑的货色,这只是问询,他不说我们能怎样呢”
宁姝粲然笑道“也有道理,有时候身份在,行事反而不方便。算了,交给我吧”
司烨低声“你要做甚”
宁姝以手掩口,轻轻解释“我们南地有一种粉末,只要覆在肌肤上,保证那人痒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我之前闲来无事研究一番,又给它添了几味新药进去,成效更佳。这东西专治嘴硬,不怕那药铺老板不老实”
司烨见她满脸得意的小表情,想说的话浮在嘴边又咽回腹中,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道“这会不会太”
宁姝竖指抵在唇上“非常事用非常手段,他不配合,总不能让真凶因为他逍遥法外吧总之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不要多说了。”
司烨叹息一声,对她的做法虽不赞同,一时间又想不出其他,只能妥协。
“注意安全。”
宁姝赶到时,药铺正准备打烊。她身形灵活,顺着两块木板缝隙钻了进去,对着抱木板的老板甜甜一笑。
药铺老板显然被吓了一跳,但来买药的指不定家里有急用,也就客气道“姑娘需要点啥”
宁姝不慌不忙地打量了药铺一番,狭小的柜台里没有其他人,而帘子后面安静,也没有人的动静。确认药铺里只有这老板后,她放心大胆地取出小瓶子,拔出瓶塞道“老板,你见多识广,能不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粉”
药铺老板哪里晓得宁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道她真心求问,便用手接了些痒痒粉在掌心,又凑到鼻前。
宁姝看准时机,对着他猛地一吹,白色粉末瞬间沾去他脸上,一阵剧痒立马炸开。
药铺老板大惊,连连用手擦,嘴里不迭道“这是什么东西”
宁姝挑唇一笑“痒痒粉。”
一听“痒痒粉”三个字,药铺老板当即停下动作。这东西可谓盛名在外,前几年他还卖过,所以清楚痒痒粉除了解药之外别无他法,而且还越弄越痒。奈何这几年他早就没进这玩意,自然也不会有解药。感受着满脸密密麻麻的痒有逐渐爬下脖子的趋势,药铺老板扑通一声,给宁姝跪下了。
“姑奶奶饶命,小的这就去取银子”
“银子”宁姝愣了一瞬,“我不要银子。”
药铺老板困惑“那姑奶奶要啥难不成要小的性命小的自问这些年来没卖过黑药啊还是说小的平时大大咧咧不小心得罪了哪位同行”
宁姝直接道“别乱猜了,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可以立马拿解药给你。若是不答,或者有意瞒我,呵,南地蛊毒听过没我会的可不止一种。”
药铺老板顿时连声道“姑奶奶请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宁姝淡淡笑“好说。第一个问题,昨天如意饭店的老板娘琴娘是不是来你这儿抓过药”
“琴娘啊对抓过”
“抓了什么药”
药铺老板迟疑一瞬“这跟客人自家事有关,小的”
“嗯”
“琴娘抓了一副落胎药”
宁姝又问“那琴娘走后,谁来抓了一副一模一样的药”
“呃”
宁姝冷哼一声,从腰间荷包又摸出一个小瓶子,拔开瓶塞道“哎呀,我忘了告诉你,要是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呢,你这脸可就保不住了呢我瞧你这店铺不小,关了多可惜可要是烂了脸,谁又还敢进来买药呢指不定说你卖的药有毒。”
药铺老板忍受着奇痒,恨恨咬牙。之前那帮衙差过来问过相差无几的问题,但是那帮衙差客气得紧,见他“想不起来”也没有再追究。现在这位与那些衙差完全不同,一上来二话不说直接用痒痒粉,而且她还自称来自南地,南地之毒出了名的可怕,要是惹上,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两相权衡之下,药铺老板终究松口。
“是李梧桐”
得到心中答案,宁姝瞬间松了口气,把手中瓶子丢去他脚边,漫不经心道“用温水调了洗脸,现在一次,半个时辰后一次,睡前一次,明早就好了。”
“是是是”药铺老板捧着那瓶子转身往后面走。
看着他这火急火燎的模样,宁姝倚在柜台上,又把他叫住“等等。”
“姑奶奶说”药铺老板心惊胆战。
宁姝抿唇轻笑“你这人也不算大恶,怎么想不明白事呢李梧桐他是杀人犯,不管琴娘有没有死,李梧桐他已经做了这事,逃不掉牢狱之灾,所以这跟你还有你卖的药根本没有关系。之前衙差来问的时候你何必隐瞒,害得自己现在遭罪。”
药铺老板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