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宁和钟离暮相视一眼,立刻前去查看。
两人蹲在墙上,望着有人呼救的院子,沉默的同时,陷入前所未有的尴尬。
谢小宁率先跃下墙头,若无其事地回了房间。
而钟离暮则整个人都像是置于火上炙烤一样,明明已是寒冬,却浑身燥热,隐隐冒汗,没由来的烦闷,让他心乱的同时,又急切想要纾解。
他满脸通红,甚至不敢看谢小宁所在的房间,低着头像被鬼追似的窜入自己房间,猛地将门关上。
太子殿下十八年的人生中,第一次狼狈得落荒而逃。
他一直想静下心,可脑子里总是无端冒出刚才看到的画面,转而有些心猿意马。
年轻的太子轻叹了一口气,去了净房狠狠倒了几桶冷水,才慢慢降下了身上的燥热。
谢小宁觉得自己的听觉格外敏锐,钟离暮在做什么都一清二楚。
谢小宁忍不住捂脸。
她自诩老司机,连高铁都敢开,可和自己喜欢的人撞上这种现场版
偶尔满脑废料的谢大王,也慌慌张张地弃车而逃
“你也会害羞呀”芒星不期然地扎了一刀,“我还以为你禽兽不如地把太子殿下吃干抹净呢,铲屎的,你真没用。”
谢小宁想反驳这只小黑猫,可是却莫名的没有底气。
于是,芒星第一次体会到怼赢谢小宁的快乐。
这种感觉,真的太痛快了,它要好好珍藏,时不时拿出来品味一下。
谢小宁没有理会芒星,只是钟离暮冲水声和隔壁的哼哼唧唧,却越发的清晰。
“赶紧把那儿童不宜的声音给我屏蔽了。”谢小宁对芒星道。
芒星毫不犹豫拒绝“不行,那样会耗费我的精力。”
谢小宁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听见有人在破口大骂“没用的废物,一次半刻钟,浪叫你娘呢,要不要让你爹给你看看,什么叫男人雄风”
谢小宁没忍住噗哧笑了出来。
隔壁也随之消停了。
“软趴趴的废物玩意干,真他娘晦气。”那人还在骂骂咧咧。
夜深之后,谢小宁已经平复下来。
那一个令人尴尬的小插曲,也被她和钟离暮默契地抛到脑后。
两人换上夜行衣,再次出门。
“还去王府”
“嗯。”
白天一天下来,并没有在齐城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反倒是昨天误打误撞,碰到了那只奇怪的黑猫,兴许齐城变成这样的原因在王府。
两人离开宅子后,看到的齐城与昨晚无异,家家户户房门紧闭,一群行尸走肉般的人在街上晃来晃去,这要是寻常人看到,不都得魂飞魄散
可白天的时候,却没见齐城的百姓有什么异动。
真是奇怪
谢小宁和钟离暮轻车熟路地进了王府。
这一次,两人分开行动。
谢小宁去了后院的女眷那。
“有那只黑猫的气息吗”谢小宁问
芒星坐在她的肩膀上摇摇头,一边支使着谢小宁怎么走“没有,哎,往左。”
谢小宁没跟这只突然小人得志的猫计较“你还没想出来它什么来历”
“没有。”芒星没好气地道,“我好像跟你提过我受了伤的,不然哪会像你说的那样,被人控制还不知道呢”
谢小宁挑眉“弱鸡就弱鸡,何必找借口。”
芒星炸毛,一爪子拍向谢小宁的脸“铲屎的,谁让你这么跟我说话”
“你信不信回头我哦就阉了你”
芒星闭嘴了。
王府占地面积很大,谢小宁也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荣亲王妃所住的正院。
正院灯火通明,外头守着不少丫鬟仆妇。
谢小宁悄然跃上瓦面,借着夜色掩护身形,找到王妃的房间。
她小心翼翼揭开一片瓦,从上往下望去。
一身贵气的妇人坐在铜镜前,郁郁寡欢,脸色苍白。
“王妃,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息吧王爷方才差人来传话,说是公务繁忙,今夜宿在书房。”身后的丫鬟一边轻轻梳头,一边劝道。
“王爷已经一个月没有踏足我这观澜苑了。”王妃轻叹,“他来不来其实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旭儿和月儿在京城如何,最近不知为何,总是惶惶不可终日。”
“身子重要,您莫要忧思过重。”
“我总觉得京城出事了,齐城也出事了”
丫鬟梳头的动作一顿“一切安好,哦对了,入夜的时候,管事送来一箱子礼物,说是郡主从京城捎来的,您一直睡着,奴婢还未来得及与您禀报。”
“快拿来与我瞧瞧。”王妃的脸上多了几分光彩。
晗月郡主送来的,无非就是美人阁新出的内衣,经由她一宣传,现在满京城的贵女都悄悄用上了。据说好些已经被冷落的正房太太,也因此重新笼络了丈夫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