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伯会跟楚柏撕起来,倒是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
一来马俊伯的脾气本就冲动,说句不好听的,脑子不太好,不然这么多年来公司给他抢了这么多的好资源,到头来他还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小鲜肉
二来嘛这马俊伯和楚柏之间的恩怨,大家伙也都有所耳闻。
只不过这回再见了这一遭,也才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马俊伯很虎。
楚柏却深不可测
“我有什么不敢的”
马俊伯这条微特写了很多字,密密麻麻,写这些字的时候咧着嘴角似乎很是激动。
记得上一次写这么多字还是几年前给儿时喜欢的那个女孩写了封满是心意的短信。
写着写着,马俊伯按键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对于楚柏的怒火竟然少了许多。
拿着手机,却怅然抬头,然后低下头
要不是灯光太刺眼,可能仰望四十五度的姿势他还能多保留一些时间。
可到底眼睛受不了。
马俊伯擦了擦眼泪,再看向自己按下的那些文字后,之前被楚柏怼的还觉得怒气冲冲,这会儿竟然有些意兴阑珊。
撇了下嘴角,将所有文字删除,自个儿冷笑一声“呵小子,今天就放你一马。”
手机一丢,马俊伯抱着一个枕头倒进被窝中。
远在魔都。
楚柏坐在窗前看着手机,但他并不是在上微特,而是拿着手机瞪着袁嘉渔的回复。
视线还停留在两分钟前的他发过去的讯息明天的比赛你来吗
只不过讯息发出去后到现在,袁嘉渔还没有回复。
楚柏望着窗外大约可见的霓虹灯,头顶上方的天花板倒映着他的身影,竟有些让人心疼的味道。
明天的比赛重要吗
无论是对于整个魔星俱乐部,还是对于包逸凡而言,都至关重要。
这一战,是生死战
一球一百万多吗
很多
绝无先例。
饶是国外的那些顶级俱乐部,最贵的一球也不过几万美金罢了。
也由此可见,明天的比赛对于包逸凡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了。
他敢给这么高的价格,自然是因为这一场比赛胜利后所带来的利益远非一球一百万这样的小芝麻可以比拟得了的。
虽然楚柏只是一个刚刚加入球队两三天的外人,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场比赛就对他来说就不重要了。
大抵,信心十足便是如此。
可问题在于,目前为止,大家对于他的实力还停留在以前的认知上。
这两天,费利德惋惜了很多次,大吼了很多次。
他不在乎楚柏到底在娱乐圈有多大牌,他要的是一个职业球员
也是担心楚柏压力过大,费利德特地抽了时间私下跟楚柏讨了杯酒,老爷子谈了他正式当教练前的窘迫岁月。
如同楚柏现在一样,当年的他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去执教一支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球队。
而且,他当初比楚柏遭受的压力更大。
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穷困潦倒到只能依靠球队的那点微薄的薪酬,甚至球队一旦输了比赛他就会一无所有。
远不像楚柏现在这样,哪怕球队输了,他还有娱乐圈这个强大的后盾,后半辈子根本不必担心。
当初的他还有个喜欢的女孩可他没有勇气给她一个未来费利德说了很多,但唯独没有说那个女孩的后续,只是有段时间这个男人变得沉默了许多。
“还有酒吗”
“当然。”
费利德主动要酒,楚柏自然没有拦着。
他好似一个听众,听着费利德聊着过去的种种,有甜蜜有苦难。
月色下,两个大男人喝着今晚的酒,大笑着、沉默着、感慨着统统都灌进了这酒里,烧的喉咙火辣辣的痛,可就是痛快。
皎洁的月光下,费利德的老脸通红着一片,好似火烧云一般。
楚柏也没想到,这个见识过了几十年风风雨雨的老大爷,会是一个酒量一般而且喝酒会上脸的酒场稚鸟。
醉意来临,这个素来严谨的老大爷难得的在今晚感性起来。
按理说,明天就要比赛了,费利德不应该如此。
只是想通了一些事,也就大概只能如此了。
他说着自己的计划,说只能让伊凡当核心虽然他不大喜欢这个自大的球员,说楚柏有点可惜如果时间来得及该有多好,说他很高兴能够来华夏做客他的意思大抵是一件明确这个赛季后就要回国了。
也正是如此,费利德这后面的笑容变得越发苦涩起来,连月光都变得森冷起来,好似一个面无表情的看客,冷眼旁观着某个为了篮球事业奉献了所有青春的男人在这心灰意冷。
楚柏自然明白费利德的良苦用心也懂得他的难受,只是属性值的事他到底是没办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