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人马,不仅孤立无援而且全是步兵,一场野战足以尽灭,你何故这般慎重,摆开阵势缓缓图之”
卢东卿不解地问。
钟庆渊道“卢兄有所不知,那北武卫中似有高人,屡屡看破我军意图,行事往往出乎预料,由不得本将不慎重啊。”
“哦竟有此事”
钟庆渊苦笑道“若非如此,沂水一战早已将其击溃,又何必劳烦卢兄跑这一趟
不怕卢兄笑话,哭坟谷一战本可一决生死,但本将观势有不妙,未敢出击,乃是从军十数年来唯一一次未战先退,时至今日仍深以为耻。”
“上兵伐谋,能把我南朝第一少年勇将逼到这个份上,那人绝对是人中龙凤,天纵英才,愚兄我倒是很想见见你口中的这位高人。”
卢东卿微微一笑,见钟庆渊欲言又止似有话说,又道“贤弟有话便说,你我二人出生入死,何必如此生分。”
钟庆渊闻言大笑三声,似是将一腔郁闷全都发泄出去,这才朗声道“卢兄见笑,小弟的确有一事相求,北武卫南撤时曾分出一军,不过区区三千人马,却兵不血刃地夺下沂水,险些坏了王爷大事。
如今终于轮到我出招,我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抱头鼠窜的北武卫自投罗网,便能毕其功于一役,只是这只人马仍然游离在外,始终是个破绽,每每想来都有些心神不宁。”
卢东卿明白了他的意思,剑眉一挑“青玄放心,这只人马交给愚兄便是,留愚兄给下五千骑兵,愚兄定将那三千头颅一颗不少地送到你面前”
钟庆渊朝他郑重地拱了拱手。
“卢兄切勿轻敌,小弟给卢兄一万骑兵,能尽数歼灭这支孤军更好,若是天时不许,便将其盯紧,只要不来坏我大事,等我扫平北武卫主力再腾出手来慢慢处理便是。”
卢东卿深深看了钟庆渊一眼,也朝他拱手笑道“难得见你如此慎重,也罢,我便帮你盯住这支孤军便是,保证不会让你有丁点后顾之忧。”
傍晚,北武卫急行军六十里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热好的饼子便新鲜出炉。
白虎营里,千户韩百行正招呼士兵吃饭,突然有个亲兵凑道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大人,他又来了。”
韩百行扭头一看,只见营门旁果真站着一个皮肤黝黑的校尉,正远远望着自己。
“你们快吃,说不好晚上还有战事,别误事”
韩百行放下饼子,对左右吩咐一声,又冲那个亲兵使了个眼色,然后不露声色地朝营门走去。
等他穿过营门,那校尉本想上前说话,却被他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两人一前一后,装作互不相识,一直绕到偏僻处才停下脚步。
“李邝,你知不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个时候来找我,若是暴露身份如何是好”
见左右无人,韩百行压低声音呵斥到。
“大人,卑职也是不得不来,徐锐师出鬼谷子的消息为何还未传递出去”
校尉李邝双手抱拳,焦急地问。
韩百行冷哼一声“传传传,传什么传鬼谷一门又有高徒出世,何等惊人,你如何确定消息真伪”
“卑职亲耳所闻,徐锐言之凿凿不似作伪,何况即便消息有假也该令上峰知晓,否则便是我等失职”
“住口眼下大军四处乱窜,早已偏离既定计划,这才是头等大事,你不思进取,舍本逐末,还敢来质问本官”
面对韩百行的斥责,李邝牙关紧咬,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早已怒极,但眼下不是内斗的时候,他只得强行压住怒火,沉声问道“那依大人之见,又当如何处置”
韩百行也不想将关系弄得太僵,见李邝服软,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不能再让那小子胡作非为,计划必须尽快实施,把他做掉,一了百了。”
李邝一愣“现在实施计划不行,大帅已经对他言听计从,绝不会同意”
韩百行冷笑道“大军如此异动,你怎么知道杨渭元没起异心何况计划早已定好,杨渭元已经拦了太久,要是上峰怪罪下来,就算是他也吃罪不住”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这里究竟还是我说了算,你只管好好准备,等时机成熟我会给你暗号”
说完,也不等李邝说话,韩百行便迈开步子朝人群走去。
李邝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牙齿挫得咯吱作响。
“说来说去,不就是怕我夺了首功取你代之么,韩百行哼”
中军营帐之中,杨渭元皱眉不语,曹公公急得满头大汗,刘异更是气急败坏地来回踱步,只有徐锐端着茶杯时不时地呡上一口,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延河岸走得好好的,过了今晚再有半天就能赶到连城港,为何又让大军临时改变路线你知不知道,往山里绕这一圈,我军至少要晚到半天”
刘异终于憋不住,朝徐锐怒吼到。
徐锐放下茶杯,微笑道“半天而已,我算过了,只要比敌人早到两个时辰,我军就能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