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不知白苏墨有没有看见,我要不要上前提醒她?不过苏晋元在一侧,他定是能看到的,我若这般上前去,连话都说不清楚,白苏墨会不会以为我是特意找话同她说,反倒得不偿失?
白苏墨瞥了瞥一侧正在朝着梅佑繁侃大山的苏晋元,只见他整个人都在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全然没有留意到梅佑繁心中其实已经很是不耐烦,更勿说前方的湿透了。白苏墨想开口提醒他,却听轰的一声,苏晋元已摔得人仰马翻。
尤为壮观。
梅佑泉脸都绿了。
白苏墨恼火。
……
(第二更赏荷花)
苏晋元落马,人到是没怎么摔着,只是这腿暂时有些扭住,要过了这劲儿才会好。
梅佑康将苏晋元抚上马车。
马车只有三两。
一辆装满了出行的行李,一辆载了梅家三位姑娘,梅佑康便扶了苏晋元上钱誉那辆马车。白苏墨是苏晋元的表姐,苏晋元摔伤了腿,她跟着一道进来本也没有什么不妥。
此行本就要爬山,跌打的药酒是随行带的。
宝澶便也取了药酒来。
马车中还有钱誉在,再加上眼下还有肖唐,白苏墨和宝澶在,已经打挤,也容不下更多人了。
连肖唐都出了马车和车夫共乘,梅佑康也只得回去骑马。
苏晋元落马这么大动静,钱誉方才便醒了。
宝澶蹲下给苏晋元擦跌打药酒,白苏墨只得坐到钱誉一侧。
虽是扭伤,可先前也被石子擦破了些皮,便是宝澶躲着避着,破皮的地方还是免不了沾上了些药酒,苏晋元嚎得跟个猪叫一般。
白苏墨无语。
待得静下心来,才想起一侧是钱誉,马车稍稍一抖都能沾到他的衣襟。
苏晋元同宝澶的精力眼下都集在那只扭到和撞伤的腿脚上,谁都没有功夫去管白苏墨和钱誉两人,白苏墨看似在看苏晋元,余光却是打量着钱誉。
忽得,觉得掌心一暖。
有人借着坐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宽大的衣袖遮掩,车内旁人也看不清。
白苏墨转眸看他。
钱誉也在看她。
只是许是早前一幕,他脸上并无多少笑意,只是在尝试从她脸上读出些她早上置气的缘故。
恰逢苏晋元又嚎了一声。
白苏墨转眸看他。
钱誉才起身“宝澶姑娘,我来吧。”
“嗯?”宝澶微怔,却见他已半蹲下,宝澶只得起开。
苏晋元早前同钱誉一道摸过牌,也算是熟络了,便也道没什么,白苏墨仔细看他背影,听他道“纱布呢?”
宝澶赶紧递上。
钱誉将有伤口的地方用多一些的纱布加棉球垫上,其余地方就用一层纱布系上,药酒再涂上时,便透过纱布浸到皮肤上,有伤口的地方就沾在了棉球上。
苏晋元也不吃痛,便果真不嚎了。
“这样可好些?”钱誉问。
苏晋元拼命点头。
只是钱誉也是客,还让钱誉帮他上药酒苏晋元有些不好意思。
钱誉便笑笑“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白苏墨嘴角也勾了勾。
一侧,宝澶道“还钱公子的法子好。”
钱誉也礼貌道“时常出门在外,身边只有肖唐跟着,得自己多想着些。”
白苏墨敛了笑意。
钱誉不似京中的官宦子弟,各个眼睛鼻子都是朝天的,钱誉对苏晋元和宝澶都礼遇,也不拘谨谁的身份,替苏晋元上药是否屈尊降贵。
不会特意攀龙附凤,也不会看不上旁的奴婢小厮。
他替晋元上药,是做他认为对的事,从不因人而异。
白苏墨心底微微漾了漾。
只觉这道背影才是万千荣华。
药酒上完,便摸药膏了。
宝澶才不好意思让钱誉继续代劳,苏晋元也只得将宝澶的手盯紧了些。
钱誉手上残留有药酒,纱布却已用完。
钱誉转眸,却见白苏墨递了枚手帕给他“先用。”
一日了,终是见她眸间笑意,钱誉淡淡勾了勾唇,伸手接过,手帕上绣了一株白色的腊梅,花蕊是黄色的,一侧绣了一个白苏墨的“墨”字。
钱誉心底微暖,转眸看她。
她神色如常“方才听五哥哥说,你是今晨才回的梅府,换了身衣裳便出来了?”
钱誉心中未尝没有委屈,便也应道“原本这几日约了旁的人,可又想这麓山之行应当有趣,不想错过,便临时压缩了行程。”
她知晓他避重就轻“旁人的时间岂会由着你?”
这便是关心他,钱誉忍不住笑“商人重利,他们是不由着我,是由着我手中的筹码。”
白苏墨看他。
她心思通透,他知晓瞒不过,又道“顺道再多饮几杯酒。”
白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