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碍了,可她不在尽忠阁内,始终不晓真相。
爷爷虽好酒,可心中却有原则。
若真是酒量好便可将爷爷糊弄过去,京中便不会都觉爷爷眼光毒辣了。
不过元伯说得是,只要爷爷不一门心思灌钱誉酒了,以钱誉的谈吐,应当不会叫爷爷生厌的。
只是,还有一条。
元伯既然让她吃了午饭再小寐一觉才来,这时间定然不会短。
爷爷最信酒品看人品,也惯来喜欢在人饮酒后,小留一段时间,便是看旁人酒后行为举止。从元伯方才的意思来看,这回只怕不是小留一段时间的问题了。
也是,她都说喜欢钱誉了,爷爷定是要将人盘个清清楚楚的。
白苏墨心底一叹。
她未见过钱誉多饮后的模样,心中还是难免担心。
倒是宝澶宽慰“小姐,肖唐是清楚钱公子的人,奴婢方才看肖唐都未担心,也未私下里向小姐求助什么的,应当也是心中有数的。小姐就先放下心来,先回苑中吃过饭,再好好睡上一觉,稍后再去月华苑帮衬。”
肖唐?
静下心来,白苏墨也觉得宝澶说得是。
回头望望,月华苑都已走远,也无旁的法子了。
尽忠阁内,国公爷正好道“钱誉,喝了这么久,你还未自报家门。”
“对对对!”苏晋元赶紧帮衬。
国公爷肯张口问,便是这第一关眼缘过了。
苏晋元恨不得都一口气替他讲了才是,可见国公爷正瞪自己,苏晋元只得噤声。
钱誉拱了拱手,言道“钱誉家中祖籍燕韩京城,父母双亲健在,钱家世代经商,是燕韩国中排名第二的商贾。家父少时曾在白芷书院念过书,家母是由长风国中嫁到钱家的。我是家中长子,下面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弟弟和十一岁的妹妹。”
苏晋元诧异“钱兄,令堂大人在白芷书院念书,此事我是知晓,可令慈是自长风嫁到燕韩一事,我倒也是今日才听说,可是其中有何缘故?”
国公爷也看他。
钱誉笑了笑“家母姓靳,也曾到白芷书院念书,遇到的家父。”
白芷书院念书……
苏晋元眼睛都瞪圆了,这白芷书院从未听过收过女学生,莫非是……女扮男装去了,苏晋元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尤其是!
先不说这女子之事,白芷书院有多难考,临近诸国皆知!
一个女子都能考入白芷书院,应当……
应当不是普通之人。
而普通人家的女儿,更是不可能任由着独自来白芷书院念书的。
苏晋元愣愣看向国公爷。
国公爷端起酒碗,抿了一口“长风靳家?”
“是。”钱誉颔首。
苏晋元自是不知晓长风靳家如何了,却又不好当着国公爷的面直接问起,但似是自钱誉应了这声后,国公爷便笑了笑看,遂不再问钱誉家中之事了。
反倒是同钱誉碰碗,两人相继干了个痛快。
趁钱誉给他斟酒,国公爷才问“那你呢?先前都说的家中,一句未提你自己。”
钱誉这才道“钱誉前年及冠,家中尚未说亲,房中也无通房侍妾。三年前接手家中生意,自今年起,先后到临近诸国看商贸之事,六月来了苍月京中。”
“还有呢?”国公爷自饮,“你父母既是都在白芷书院念过书,你为何不来?”
也是,国公爷这么一问,苏晋元也有几分好奇。能考入白芷书院的已是凤毛麟角,但都能考入白芷书院了,为何还要回去经商?
钱誉应道“钱誉是燕诏元年榜眼。”
苏晋元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榜……榜……榜眼……
那便是殿试第二!
天哪,苏晋元只觉早前对他的印象全然颠覆,燕诏元年,应是五年前,榜眼……
难怪没有再来白芷书院!
可,苏晋元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他,虽说钱誉的举止谈吐确实不输京中的世家子弟,可无论如何他是没想到。
苏晋元心中未平,又听国公爷问“既中榜眼,又为何还要经商?”
钱誉道“读书是为知事明理,入仕也好,经商也好,家中父母随和,并无强求,便做喜欢之事。”
苏晋元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我姐可知晓?”
钱誉应道“未同她说起过。”
国公爷也看他。
钱誉道“同苏墨一处时,她从未主动提及她是国公爷孙女,钱誉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