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话筒，大飞一脸莫名其妙。

牛雄今天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走回去跟KK说了一声，自己有事要先走。

KK跟苏阿细聊得正嗨，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让大飞赶紧走。

离开咖啡馆，大飞按照牛雄在电话里的指示来到对面那家酒吧，进门就看到牛雄独自一人坐在吧台前。

“来瓶啤酒。”

大飞抬手跟酒保招呼了一声，走到牛雄身旁坐下。

酒保把一瓶啤酒放在大飞面前。

大飞拿起来喝了一口，等到酒保离开，牛雄这才转过头来。

“牛Sir，对面咖啡馆老板到底什么来头？我听说她男朋友是个警察，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紧张的吧？”

过来的路上大飞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是他觉得唯一合理的解释。

“你知不知道，你身份差点就暴露了！”

“别吓唬我啦，警局又没有我档案，全港岛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身份？”

“怎么，不相信？”

“当然不相信了，当初说得好好520的，跟完无良就帮我恢复身份，后面无良被东星的人砍死，你又说让我继续留在洪兴，这都快8年了，老大！我现在马上就能当上铜锣湾的扛把子，老实说就算现在你帮我恢复身份，我都没兴趣了。”

“你不怕我把你身份告诉洪兴？你知道洪兴是怎么处理卧底的。”

“不会的，全港岛只有我一个人当卧底当上了瘾，不想恢复身份，你揭发我，到哪里去找第二个像我一样的人？”

牛雄一阵无语。

大飞这情况还真是他生平仅见，很多时候他都怀疑这家伙脑子是不是有病。

“总之就算当上铜锣湾话事人，你也给我低调一点，靓坤的事情刚过去，最近一段时间上面暂时不会再找洪兴的麻烦。”

“这么说轮到东星了？”大飞放下酒瓶，拍了拍牛雄肩膀：“说实话我早看那帮王八蛋不顺眼了，听说他们龙头骆驼都吓得跑到荷兰去避风头了，剩下东星五虎都是些小喽啰，不值得O记那位大佬出手，等我当上铜锣湾扛把子，我找人把他们全给砍了，这样牛Sir你就能高枕无忧了。”

牛雄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要是哪天你在街上被人砍死，我才是真正的省心，免得还要到处给你擦屁股。”

远的不说，这次为了帮大飞竞争铜锣湾扛把子，牛雄卖出去好几个人情才请动扫黄组还有NB的人帮忙，而大飞这家伙事后连声谢都没有。

从来都是卧底配合警方行动，到自己这里却成了警方配合卧底行动。

有时候牛雄自己都觉得郁闷，怎么越来越感觉自己像是社团派到警方的卧底，大飞才是老大？

“对了，你还没说对面咖啡馆老板男朋友到底什么来头，你可是高级督察，除非她男朋友是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要不然你怕他干什么？”

“谁跟你说警队高层都是四五十岁？”谁跟你说警队高层都是四五十岁？”

“我说错了吗？这就是我不想恢复警察身份的原因。牛Sir你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才是个高级督察，手下管着几十号人看起来已经很威风了，而我现在光是手下小弟就好几百，等当上铜锣湾扛把子，数量还会翻个两三倍，如果洪兴龙头对应O记长官，十二区的话事人对应的就是警司、高级警司这个级别，我现在这样怎么也算是个总督察吧？回去做警察，还得从最底层的散仔干起，我不是有(bjbb)毛病吗？”

说到口渴，大飞喝了一口啤酒，正要继续给牛雄灌输自己那一套“歪理”，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牛雄一直都没说红豆咖啡馆老板的男朋友到底是谁，能让他忌惮成这样，至少也得是个警司吧？

思路一打开，大飞跟着就得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

放下酒瓶，他瞪大眼睛看着牛雄。

“牛Sir，不会是真的吧？”

牛雄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刚才不是很嚣张的吗？洪兴是港岛最大的社团不假，但在警队高层眼里蒋天生也不过就是个社团头子，拿洪兴跟O记比，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大飞脑子里嗡的一声。

真的是倪小贤！

自己居然差点想去泡倪小贤的马子！

想到这里，大飞态度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牛Sir，其实我当古惑仔早就腻了，要不你还是把我的卧底身份告诉倪警官吧。”

牛雄突然一把抓住大飞的衣领：“你当我不想说吗？老子这次被你害惨了！”

大飞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

“陈浩南是倪Sir埋在洪兴的一枚棋子，我特么帮你对付陈浩南，搞得我差点被上面怀疑是内鬼！”

什么？

大飞两脸懵逼，只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陈浩南也是警方的卧底？

自己跟他竞争，那不成了自己人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