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放屁。”
众人一怔,知他向来狂言无忌,也不以为件,但既如此见责,想来必有缘故,马任行了一礼,说道:“请前辈赐教。”
洪七公怒道:“老叫化早听人说,今年八月中秋,烟雨楼畔有人打架,老叫化最怕耳根子不清净,但想时候还早,尽可在这儿安安稳稳睡个懒觉,哪知道今儿一早便听得砰砰嘭嘭的吵个不休。又是摆马桶阵、便壶阵,罗圈阵啦,又是汉子打婆娘、女婿打丈人啦,徒弟打师父,杀猪屠狗一般,闹得老叫化睡不得个太平觉。你们抬头瞧瞧月亮,今儿是甚么日子?”
众人听了他这几句话,斗然间都想起今天还是八月十四,比武之约尚在明日,何况彭连虎、沙通天等正主儿未到,眼下动手,确是有点儿于理不合。
丘处机道:“老前辈教训得是。我们今日原是不该在此骚扰。”他转头向杨过喝道:“你这小畜生要是杨康,非和你拚个死活。”杨过笑道:“臭道士骂谁?”丘处机骂道:“臭道士骂你!”杨过哈哈大笑。丘处机一怔,知自己又上了当,又要破口大骂。
洪七公把脸一沉,说道:“王重阳一归天,全真教的一qun杂毛闹了个乌七八糟。我跟你们说个好的,五个男道士加个女道姑,再凑上个武功低微的小道士,恐怕留不住黄老邪和这杨过,王重阳没留下甚么好处给我,可是我倒要问一声:你们订下了比武约会,先打个你死我活,明儿怎生践约啊?”
这番话明里是嘲讽全真诸子,暗中却是好意点醒,大敌当前先和黄药师杨过大战一战颇为不智。六子久历江湖,怎不明他话中含意,只是大仇当前,焉能退缩?
洪七公眼角一横,见郭靖向黄药师瞪目怒视,丘处机怒视杨过,杨过讥讽地望着丘处机,黄蓉泫然欲泪,心知其中纠葛甚多,寻思:“待老顽童到来,凭他这身功夫,当可艺压全场,那时老叫化自有话说。”于是喝道:“老叫化要睡觉,谁再动手动脚,就是跟我过不去。到明晚任你们闹个天翻地覆,老叫化谁也不帮。马钰,你这伙杂毛都给我坐下来练练功夫,内力强得一分是一分,临时抱佛脚,也胜于不抱。你这少年,老叫花不管你是杨康还是杨过,你先告诉我你怎会老叫花的看家本事打狗棒法的?”
杨过和黄蓉皆大惊失色。黄蓉方才伤心欲绝,魂不附体,也没注意杨过为何会打狗棒法,听洪七公发问,不禁大惊失色,百思不得其解,xiong中隐隐觉得不安,平时素有急智但此事太过离奇,不知如何解释。黄蓉望去洪七公,脸上殊无欢喜恼怒之色,却感惶恐异常。杨过刚见洪七公死而复生,又惊又喜。那日见洪七公武功盖世,慈祥宽宏,守信重义,怜自己孤苦还想收自己为徒。洪七公见自己给他下跪,答允自己给义父他手下留情。杨过事后思来也觉歉疚,如果洪七公不怜自己孝心,比武不会和义父平手,最后和义父同归于尽。杨过心想:“大狗棒法招式是老前辈你传我的,怎会如此问法?老前辈定是不知郭伯母传我口诀了。打狗棒法是丐帮镇帮之宝,唯帮主能习得,我说郭伯母所传,洪老前辈难免责怪郭伯母。”杨过想到此处,不禁踌躇。杨过机智过人,此时也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