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四殿下,您不能进去。公主殿下现在不方便。”
小晴子拔高了音量,阻拦着眼前的人,希望殿内的主子能够赶紧出来。
他一个奴才,可真是招架不住这厉害的主子。
“放肆,你敢拦本王?”冰冷冷地声音传进小晴子的耳中,令小晴子猛地打了个寒颤。
“哟,四哥真是好霸气啊,来我这尘央宫训奴才来了。”白安歌从内殿出来,对着眼前的人讽刺道。
而后点了点头,示意小晴子到一边去,得了令的小晴子松了口气,便去殿门口守着。
白安谨看了看眼前的人,眯了眯眼。
“我不愿与你废话,苏既安是不是在你这。”肯定的语气,彰显了来人的用意。
“苏既安是不是在我这,与皇兄无关吧。”白安歌自是不想把人交出去。
况且论耍起破皮无赖,没谁能够比的上他白安歌。
“别仗着勾搭了手握军权的重臣之子,你就能插手苏家的事,你还未嫁过去呢,白安歌。”
“我是没嫁过去,那苏家的事,也与你无关吧。”白安歌这人,定是不能在这嘴上输上一分,转而反击道。
还未等白安谨再想说什么,苏既安便从内殿走了出来。
“两位殿下,咳咳。”
苏既安捂着嘴角,朝着二人说道。
见苏既安出来了,二人也就禁了声。
“谨王殿下,是下官失职,这就随您去,莫要与公主殿下争吵。”苏既安说着,朝着白安谨作了个揖。
白安歌扶起他,朝着他发狠道:“你又要去给那女人放血?你身子不要了,你刚才还晕倒了。他白安谨有什么好……”
还未等白安歌说完,苏既安便打断了他的话,垂首说:“安歌,别说了。”
白安歌知道,每每只有在小安伤心的时候,才会叫自己的名字。
眼眶有些发红,将头转过一旁,白安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与他走吧。”
说完,就扭头回了内殿。
华丽的谨王府内,
苏既安将手腕划开,让血滴在碗内,一滴一滴,直到这个伤口留不出血,苏既安便划开一道新的。
直到鲜血装了满满两大碗。
苏既安温和的对白安谨说道:“若是没什么其他事,下官便退下了。”
草草包扎的伤口还在往下流血,而苏既安就好似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朝着白安谨微笑着。
其实白安谨也在想,苏既安就不恨他么?
“嗯,退下吧。”白安谨说完,转身进了屋。
苏既安来过太多次谨王府了,那屋子是谨王妃的卧房,那个女人也是白安谨最爱的女人。
可是他能怎么样呢,他什么也做不了,也说不出口。
苏既安在街上慢慢地朝尚书府走着,暗紫色的官服上,沾着点点猩红的血迹,袖口上全是血。
病态的脸色,看上去苍白如纸。
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苏既安自嘲地笑了笑。
这幅身子,还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馄饨,热乎的馄饨。’街上传来了小贩的叫卖声。
馄饨吗?
“老板,来一碗鸡肉馄饨。”温润如玉的声音,传入了馄饨摊老板的耳中。
“好嘞,客官您稍等。”
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来,苏既安拿起勺子,舀起一个。
“诶,既安,你说咱们偷跑出来吃馄饨,若是母妃知道了怎么办?”
“既安不知道,殿下您快些吃就是了。”小小的少年温柔的笑着。
“诶呦,既安你别扫兴啊,来,你多吃点。”
许是馄饨的热气窜进了眼睛,苏既安感觉眼眶有些氤氲。
看着黄昏落日间,街上人来人往。
脑中倏地蹦出了那句诗。
‘落日千年事,空山一局棋。’
苏既安啊,苏既安,你还真是,痴心妄想。
一开始,就是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