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颜明朗哈哈大笑，觉得两个小朋友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意思。

“这话就太见外了，程程。李小畜生在我耳根边念叨了你十年，对你，我可是耳熟能详啊。” 颜明朗松了松衣领，放下架子，笑着问：“喝茶，还是想喝果汁？”

陆程并不渴，不过看着桌上摆的上好茶具，陆程想了想，还是答道：“想喝果汁。”

颜明朗嘴角笑纹渐深，他叫人给陆程上了果汁和点心，看着小孩儿吃了两块饼干，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前不久四妹还说，飞飞仍在单恋。可刚才听她话里的意思，怎么着，程程是已经答应咱家秃子了？”

陆程吃了两块黄油饼干，心里感叹富贵人家真是好，连小饼干儿都这么好吃。他舔了舔嘴角，大大方方地回道：“是的，前两天答应的。”

颜明朗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飞飞单恋十年，你都没答应，这次怎么就答应他了？”

陆程琢磨了一下，猜不出颜明朗这话什么意思，索性实话实说，道：“十年前我们才几岁，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呀。”

颜明朗乐了，“在我眼里，你们现在也是小孩儿，这说话是不是也不能当真？”

陆程十分好脾气地点点头，“这么想也行。”

颜明朗：“哦？你们两个难道就没想过白头偕老？”

陆程： “当然想。可人生这么长，我和飞飞又刚开始，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颜明朗：“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悲观。程程，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家飞飞，才说这种丧气话的？”

绕了半天，陆程发现对于这段感情，如果自己不拿出一个明确的态度出来，颜明朗也不会表态。两个人都不表态，那就只能继续打太极。虽然也不是不行，但这可不是陆程想要的结果。

陆程喝了口果汁，随后答道：“喜欢，我想和他走到最后。”

颜明朗闻言，什么都没说，只是抬头扫了一圈客厅。这个客厅是颜家主宅进门后的第一个大厅，打空了两层楼，整个厅堂高三米有余。厅内四壁，一面镶门，双开金丝楠；一面朝南，面向庭院，装的是三米高十米宽的落地玻璃；其余两面墙，请的画师绘的山河日月，百花繁星，把那人间景致，装了个圆满。至于厅中摆的家具物件，更是件件精贵，样样不凡。

颜明朗一个动作，陆程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经济上的差距，陆程早就考虑过，况且若要细说，两人之间的问题可不止这些。当初答应李谦飞后，这些事不知道在陆程心底过了多少遍，老实说，今天颜明朗没有直接挑明，已经十分卖他面子，陆程很是感激。

话虽这样讲，但刚刚才表完态，如果人家家长一个眼神过来自己就犯了怂，那他和李谦飞估计也甭想今后了，晚上就可以洗洗涮涮，打个分手炮，好聚好散了。

陆程抱着胳膊思考了一会儿，明白颜明朗并不认可他和李谦飞的关系。但偏生这个坏大叔什么都不明说，让人想反驳都无从下嘴。陆程心想，哎，颜大舅可真不好对付，今天浪费了这么多脑力，哪是几块小饼干儿就能了事的，回去一定要让李秃子好好补偿自己。

陆程不说话，颜明朗也不着急。他喝了口茶，转头闲看窗外的景色，落地窗外一片阳光明媚，颜明朗端着茶杯，只觉得这帝京夏天满眼绿色，看久了分外寡淡，倒不如春天的景色别致。

“颜先生，我们来谈一笔生意吧。”

颜明朗嘴角微翘，放下茶杯，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小孩儿，笑着说：“我向来不做自家人的买卖。程程确定想和我谈生意吗？”

陆程一抿嘴，脸上露出两个小梨涡，“颜先生真幽默，您姓颜，我姓陆，哪里来的什么家里人。”

颜明朗慢慢地靠在了沙发上，支起手臂，不浅不淡地笑了两声，对陆程说：“那你就来说说，我们要谈的生意吧。”

“我想和颜先生谈的这桩生意，是笔时间买卖。时间轴呢，就按我们共同利益相关人，李谦飞的时间来算。从今天起，我会成为他的助力，会成为您的助力，会成为颜家的助力，相对的，您付给我的报酬，将会是李谦飞伴侣这个位置的第一优先权。如果有一天，出现一个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带给颜家的利益大于我，那么那一天就是我和您这笔生意结束的日子。颜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嗯……”颜明朗沉吟片刻，“以你现在的身价，似乎有很多人都可以轻易取代你想要的那个位置。你又拿什么来跟我谈呢？”

“这个嘛，”陆程眨了眨眼睛，“就拿李谦飞不服管的脾气，和颜家没有急到用联姻来巩固地位的现状来压吧。”

颜明朗再次笑了起来，他站起身跺了跺脚，对陆程道：“听起来不错，像是个只赚不亏的买卖，我想不出不同意的道理。”

陆程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脸，他轻快地跳起来，朝颜明朗伸出手，“颜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也希望我们之间会是个长久的合作，”颜明朗停顿片刻，随后出乎陆程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