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箱子里的安眠药还在不在……”封迟渊伸出手来,极尽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说:“子衿,我以为……我以为或许你来了这里,这些天不用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你就不会铁了心要离开我了……”
他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到底只是我以为而已……我居然忘了,你这么敢决的一个人,做决定是深思熟虑过的,就不会再改了……你这些天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笑得那么开心……我居然就忘了……”
子衿听出他声音里的哽咽,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死死地咬着唇。
仿佛又回到了半个月前的京都万景别苑的公寓里。
封迟渊说:“子衿,我有点困了……”
子衿低着头,紧紧地抠着手指……
封迟渊还说:“你记得等会儿给我盖个被子,要不然感冒了回去,万一传染给医院病人就不好了。”
他其实现在很想听听子衿的声音,但是也不强求她说话,恍然间想起了子衿之前突然越发黏着自己的时候,时常说的那句“你说说话吧,我想听你说话”,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封迟渊摇了摇头,试图保持清醒。他说:“其实我本来想说,你如果铁了心要走,我不会再阻拦你了,我真的很想你每一天都快快乐乐的。”
“但是随即我就否决了这个想法,这个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的想法……的确,要是我清醒着,我怎么舍得看着你走,可是你不走,你会很难受……”
“阿渊……”子衿呆怔的喊着,她不知道原来他想了这么多,在她以为他还什么都知道的时候。
“子衿,你别说话,我来说,你让我说完……我其实现在有点撑不住了……这说明,你买的安眠药质量不错。”封迟渊居然还笑了笑,随即认真的开口:“子衿,三年好不好?”
子衿蓄满眼泪的眼睛看着他,不太明白。
“你要走,好,是我不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现在离开是最能让你高兴的做法了……三年之内,你想开了就回来,你回来,我什么都不问……”封迟渊闭了闭眼睛:“你放心,我会处理好京都的那些事,你回来,不会再有半点顾忌……”
“三年之内,你回来,好不好?”封迟渊又问,睁大了眼睛看着子衿。
子衿哽咽,开口答好。
她说:“好。”
他便笑了,也跟着说了几声好。
“你别忘了。”封迟渊说。
子衿伸手,摸着他的脸颊,抹了抹他的眼泪,点头说:“我不忘。”
封迟渊又说:“子衿,你再给我笑一笑……”
子衿点了头,然后浅浅的勾起了唇角。
封迟渊想起了最初,他们在医院的腊梅树下的长椅上,他刚刚做完一个手术,有些累了,就坐在那儿休息,然后就听到子衿的哭声,压抑又无措的样子,然后子衿还在病房的妈妈给她打来电话。
当时也是。
子衿抹掉了眼泪,笑着接电话,跟妈妈撒娇。
那时候的笑,和今天的笑,重合起来。
纵使后来一别经年,他始终记得很清楚。
……………………
11月11日,人民空军成立的纪念日,令称“光棍节”。
29年的这一天,封迟渊独自一人从京都机场走出来,在呼吸间都有白雾生成的天寒地冻中,突然有点舍不得陵水的四季如春。
他看见的是漫天的雪花,以及马路对面的广告牌上的几个大字:“光棍节,等你来这里寻温暖”。
封迟渊自嘲一笑,还真是应景啊!
回了一趟万景别苑,看着屋内的陈设,封迟渊总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头,不上不下,难受的要死。
不想在公寓里待着了,封迟渊干脆起身回到了封家老宅,不过老宅的气氛么……感觉并不大好。奶奶看见他回来了,也没有如同以前那样嘘寒问暖。
到底是因为他带着子衿消失了半个月心生不满了。
这般想来,子衿不回来也好,免得看家里人脸色却还不得不憋着委屈。
他等子衿回来,在子衿回来的时候,他一定会处理好京都的这些事的,不再让子衿因为这些事难过。
“回来了。”
第一个搭理他的倒是向来严肃寡言的父亲封钰堂。
封迟渊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老太太到底是没忍住关心了。
“你怎么是一个人回来的?子衿……”
封迟渊突然就不想吃了,放下了筷子,说:“我一个人回来不好吗?你们不是希望我们分开吗,现在如你们所愿。”
封钰堂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怎么跟你奶奶说话的!”
封迟渊沉默了会儿,说:“抱歉,是我失言了。我吃好了,就先回去了,以后再回来看你们。”
封迟渊走了,梅绣云叫都没叫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爸,妈,不用担心老三。他会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