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子衿哽咽着,说:“我真的……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
“……好,抱歉打扰了。”服务员赶紧退了出去,却不敢走远,就怕万一里面出点什么事。
知道看见里面的人出来了,才松了一口气,去做自己的事了。
子衿从茶室离开的时候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了。这几天受到的冷遇带来的委屈,刚刚苦了一通,倒是发泄了个大半。
从茶室出来,没多久就接到了封迟渊的电话。子衿看着手机,努力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才接起电话。
“喂,阿渊啊。”
封迟渊问道:“你还不下班啊?”
子衿笑着:“我这就回来了,不过你不用来接我了,我直接坐采访车回来就好啦。”
“子衿……”
“哎呀,你还怕我同事把我卖了吗?放心啦。对了,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啊?”
封迟渊也笑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子衿说:“那我就得赶紧回来了,挂了挂了,我上车了啊。”
挂了电话,子衿心情好了些,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封迟渊在家里等她呢,她得快点回家。
回到万景别苑,封迟渊正在厨房熬汤,子衿闻着香气,圾拉着拖鞋走到厨房,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喊了一声:“阿渊。”
封迟渊轻声应了一声。
子衿没说话,隔了几分钟封迟渊才发觉到她的不对劲。
赶紧转过身,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红红的、有明显哭过的痕迹的双眼,心一抽:“怎么了?嗯?发生什么了?”
子衿笑着躲他的手:“没有啦,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泪点低,今天去采访又看见了可怜的人了。”
封迟渊放心下来,说:“乖了,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晚饭了。”
“好。”子衿甜甜的笑。
半个月就半个月吧,这半个月安排好所有事,然后好好地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最后半个月。
………………
接下来的十来天里,子衿工作得越来越有拼命三郎的架势,连谢季看着都摇头说:“这孩子放了几天假,魔怔了都。”
但是上班归上班,子衿也越来越不爱加班,一到下班时间,确定了没什么事做就会回家去了,如果要加班,也是效率异常的高,忙完就马上回家去了。
这样子两三次过后,游石摸着下巴说道:“子衿这丫头,莫不是在家里养了个小白脸?”要不然为什么工作越来越带劲,下班时间一到就想回家?
换来谢季一个白眼。
封迟渊也发现了,子衿不大对劲,但是这种不对劲呢……似乎有没有什么不对劲。总的来说呢就是,子衿似乎越来越爱黏着他了,喜欢往他怀里凑,然后就安安静静的靠在他胸前,也不说话。他问她她,就缠着他也不许他说话。隔了一会儿,就会说“你说说话吧,我想听你的声音”。
封迟渊向来惯着她,她让他说话,他就胡天海地的说着,从春夏秋冬说到山河湖海的说。
床笫之欢,封迟渊发现子衿越来越频繁的说着:“阿渊,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
他以为是因为家里对子衿的冷漠态度刺激到了她,子衿打小家庭就支离破碎,跟着母亲,母女俩单独生活多年,有爹和没爹没区别,所以看上去子衿是不在意家庭的,但事实上正因为如此,子衿其实对家庭很在意,她在意家里人的看法和态度。
封迟渊这十来天回过几次封家老宅,独自一人的。他试图跟家里人谈一谈,但是徒然无功。他甚至在想着,要不就不管家里人的看法了吧,大不了以后子衿和封家不再接触……这样的想法一出,封迟渊自己都觉得可笑。
听着子衿的话,封迟渊只有抱着她,说:“那就不离开。”
封迟渊本以为子衿只是因为封家的态度而有些患得患失,直到东窗事发,他才知道,那句“阿渊,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后面其实还有一句“但是对不起,我只有离开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
封君沿说半个月,还真的差不离。
那天从茶室出来,隔了十六天,石头被抓住了。当时警方还没有将整件事告知公众,游石听到风声说主犯石头被抓住了,兴奋地对子衿说:“这家案子马上要水落石出了,好激动怎么办……”
子衿听着,轻轻的笑了笑。转身就在工作间隙时间打开了一个新的Word文档,标题正中,她轻轻地打出了“辞职信”三个字。
第二天,京都警方官方发出关于为时三个半月终于告破的古董盗卖案的说明。以石头为主犯,孙达(黑子)等人为共犯,将所有线都理了个清楚。
说明发出去不到一个小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共犯孙达,与其手下梁子,……,傅雁宁,……”这一句上的“傅雁宁”三个字上。
傅雁宁?这名字听着真熟悉啊……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