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迟渊带子衿回了自己家，下了车牵着失神的子衿回去的时候，心想：虽然现在这个时候还这么想有点不厚道，但是他真的以后都不想带子衿去素南斋了。

再也不想了……

“三哥……”

回到封迟渊家里，他把子衿安顿在客厅坐好，刚要离开去倒杯水，子衿就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环着他的腰身，他感觉到她的颤抖，以及腰间衬衫的布料被泪水打湿。

他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哭吧，好好哭一场。”

他说：“子衿，我很抱歉，因为我的原因让你这么难过，我刚刚却还在因为你和程先生的关系感到不快。”

“没有……”子衿靠在他腰间的头动了动，抬头看他：“三哥……”

“嗯？”封迟渊声音很轻和。

“我喜欢你。”

“嗯。”封迟渊轻笑。

“真的很喜欢你。”子衿说。

封迟渊嘴角弧度更加上翘：“我听到了。我也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特别的喜欢，以前就喜欢，现在也喜欢，以后还会很喜欢。”

真的，很喜欢。

子衿笑了，用力的点头：“嗯。”

这天晚上子衿没有回自己那边，她一点也不想一个人待着，封迟渊自然是顺着她的心意来的，把她抱到卧室，子衿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

封迟渊问：“怎么了？”

子衿说：“我要洗漱。”

“好。”

子衿进了卫生间，几分钟后又走出来了：“……三哥，我没有洗漱用品。”

封迟渊一顿，说：“浴室橱柜里有新的牙刷和干净的毛巾，电吹风也在里面，沐浴露和洗发水你要是不介意就用我的，睡衣的话……你介意穿我的衣服吗？”

子衿打了个哈欠，觉得麻烦，说：“我还是回我自己那边吧……”

封迟渊从衣柜里拿了自己的T恤在子衿身上比了比，还行，将就着当睡裙穿吧。

封迟渊把T恤塞到子衿怀里，把她推回浴室，说：“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快去洗洗睡吧，时间不早了。”

“你呢？”

“我也去次卧洗漱，今晚你睡主卧，我睡次卧。”封迟渊往外走，走到门口处又停下来，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子衿，神色很是认真：“子衿，我还算个正人君子，你不用担心我半夜爬床。”

子衿一窘：“……哦。”

子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放在床头的牛奶，摸了下杯子，还是温热的，杯垫是一张纸，上面写着晚安。

子衿清浅一笑，一边喝牛奶，一边摩挲着手里纸张上的晚安二字，心想这人的字写得倒跟他的长相相得益彰。喝光了牛***衿就缩进了被子里。

可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恍恍惚惚之间又看到程晏很是受伤难过却又强颜欢笑的表情，和几年前程叔叔去世的时候有些一样，一样的难过却有不想表露出来让她更难过。

子衿往床头伸手去摸，却什么都没摸到，才渐渐清醒，想起来这是在封迟渊这儿，不是自己家，床头那只小熊自然是摸不到的。

封迟渊说他不会半夜爬床，没想到半夜爬床的人是子衿。

封迟渊睁眼的时候就看见床边的子衿，他的T恤穿在她身上有些大，显得她身子更加单薄，她抱着被子就那样站在床边，长发披散——其实是有点吓人的。

封迟渊睁眼的时候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才借着透过窗帘的月光看清原来是子衿。

“子衿……？”封迟渊坐起身，“怎么了？”

“三哥，”子衿抱着被子，可怜兮兮的：“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什么？”

封迟渊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可子衿说完就自顾自的往床上爬了，盖好被子，说：“我一个人睡得一点也不好，之前都习惯抱着点东西睡的。”

封迟渊见她都躺好了，只好叹气，说：“子衿啊……”你这不是折腾我吗？

子衿眨着大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算了算了，她高兴就好。

封迟渊躺下来，子衿就凑了过来，封迟渊又想叹气了。

还好是一人一床被子。

子衿的头靠在封迟渊胸前，封迟渊觉得身上薄薄的睡衣似乎像是个装饰，根本就没有意义——他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子衿的呼吸打在自己身上，还真是……

不行不行，自己也实在是太心思不纯了……封迟渊伸手把人抱住，沉沉的叹了口气。

封迟渊问：“子衿，做噩梦了吗？”

子衿摇了摇头：“我压根就没睡着，做什么噩梦，而且——我又没有受什么惊吓。”

封迟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道：“睡吧……好好地睡吧……”

子衿又往他怀里凑了凑，抱着他的腰身，只觉得比抱着家里那只熊要安心多了。

子衿说想要和他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