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这人事本就纠结万分，你纠缠我，我纠缠你，最坏的结局才是或死或伤，或被人嫌恶被人厌弃，可生死有常，人生在世，若没有波澜，又何谈人生？小丫头，这人啊，总该是要从着心意做事的，要是因为这事后结果不如意就后悔当初选择，那又有几件事是不会后悔的呢？若是一直后悔过往之事，这人活着又有何意呢，又何曾对得起给了我们骨血的至亲呢？如何对得起那些我们在意和在意我们的人？”

闻言，子衿沉默不语。

子衿是在半个小时后出来的，封迟渊本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石桌上的棋局，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才抬起头来。

“三哥。”子衿喊了他一声，走到石桌边，“这里原来还有棋局呀。”

“嗯，是住持早先摆在这儿的，这么些年也没见动过。”封迟渊问，“子衿会下棋吗？”

子衿摇摇头，“不会围棋。”

“我也不会，”封迟渊笑笑，“原本想学来修身养性的，不过总学不会——突然想起来，这一点倒是和你学不会做饭相像。”

子衿摸摸鼻子，好像被嘲笑了。

封迟渊已经起身，说了句：“走吧。”

“……不跟住持他们说一声吗？”

“不用。”

下山路和上山走的不是一条路，不是无数台阶，而是山路，子衿走得小心翼翼，嘴里问道：“三哥，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啊？”

“这条路清净。”

能不清净吗，这条路估计除了想爬山的，应该也没什么人了，子衿暗暗吐槽。

“走路要小心，别走神。”封迟渊提醒她。

其实封迟渊想的很简单，子衿才跟住持聊过，心里面百转千回，要是走来时那条好走的路，指不定心里面要发散多少心思，现在这条路挺好，子衿注意脚下的路，也就不用去想其他的了。

“三哥经常来吗？”

“也不常来，休假的时候偶尔过来，爬到山顶，跟住持聊聊，或者住持没空，就自己走走，然后下山。”

“哦……”子衿犹豫了下，才问道，“三哥，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我啊？”

“问你什么？”

“啊！”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声，封迟渊说的是前句，子衿发出的惊吓声。

下一刻，子衿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手掌撑着地。

封迟渊即刻转身到她身边，担忧地问：“怎么了？”

“没……没事儿……”

子衿长吁一口气，觉得脚腕没有刚刚那么疼了，就想撑着地起来，结果刚一动，嘴里就倒吸了一口气。

“脚崴了？”封迟渊连忙看她的脚，轻轻碰了一下，子衿疼得下意识缩了一下，他按住她的动作，“别动。”

子衿乖乖听话，心里面叹天叹地，她这是有多倒霉啊……

他的手放在她脚上，手的温度让她觉得有些酥酥麻麻的痒，还是没忍住缩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她，问道，“怕痒？”

子衿脸颊微微泛红，点了点头。

“那也得检查了才行，忍着点啊。”

封迟渊检查了一下，放心道：“还好，不严重，不过暂时别动了，回去上点药比较好。”

他“唉”的叹了声，“早知如此就不带你走这条路了。”

子衿却说，“可没有办法早知道啊，再来一次你还是会带我走这条路的吧。”

封迟渊听了这话，才觉得自己今天的目的算是达到了，“看来你想清楚了。”

子衿点点头，笑容可掬。

“我背你下山吧。”封迟渊又看了看她的脚。

“啊？”

“要不然你打算单脚蹦？”</p

>

“可……”

“还是你要我抱你下山？”

子衿惊呆了，封迟渊这是在说冷笑话？她连忙摇摇头，“那就辛苦三哥背我下山了。不过我有点重，你走不动了记得说一声。”

封迟渊笑了笑，“好啊。”

太轻了，这是封迟渊背起子衿时的想法，看着也是瘦瘦弱弱的，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瘦成这样。

子衿有些不自在，她从来没有跟异性这么亲近过——除了程晏。

她想到程晏，有些无奈。以前她只当他是哥哥，还不曾知晓他的心思的时候，他们是真的很亲密啊，可现在她知道了，就有些别扭起来，至少以前那般简单的撒娇什么的是再也做不出来了。

她叹了口气，气息打在封迟渊的脖子上，封迟渊压下心头异样。

“我都还没叹气，你怎么倒叹起气来了？”

“啊……没什么。”子衿又想起之前的话题来，“三哥，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我呀？妈妈的事，还有刚刚住持跟我说了什么。”

“展姨的事没必要一提再提，得你自己想透彻，别人问再多说再多都不抵用。住持跟你说了什么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