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墨低头看了看珍珠,她正依偎在他怀里,呆滞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看向远方,在她的世界里,或许只是觉得眼前这片灯火辉煌五颜六色非常好看,根本不知道这片繁华意味着什么。
“天生痴呆不是她的错,也不是她能选择的,不应该被当做笑话一样来利用。”北溟墨道。
纳兰明河点点头,道:“没错!这点朕还请你能谅解,若是有别的办法,朕也不愿意用这等手段。”
北溟墨有些讶异地看向画风大改的纳兰明河,朝堂上智谋百出的腹黑形象,换成一位敢做敢当的女子。
纳兰明河笑笑,道:“北溟卿家不用这样看着朕,即便朕作为人间帝皇,也有很多无奈的事,你也看到了,朕只是想见一位幼时年见过长辈都无法做到。”
“这个南宫爷爷也曾经说过,战族之翼进帝都,会触及到很多人的利益。”北溟墨道。
“的确!“
纳兰明河转头看向北溟墨,道:“老王爷说的没错,这里没有别人,或许我可以对你说一些真话。”
“真话?”北溟墨露出一个疑问的神情。
“北溟卿家,你觉得帝都如何。”纳兰明河抬首凝视远方。
“很美,非常美,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灯火。”北溟墨道。
“是很美,但在很多灯火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也藏着很多丑陋,朕很想扫去这些丑陋的地方,只是现在光靠我的力量还不够,朕需要云天原的支持。”纳兰明河开门见山道。
“陛下何出此言!”北溟墨问道。
纳兰明河一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眸,观察了北溟墨一眼,道:“北溟卿家也应该看到了,现在朝廷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是朕这边的,一个是以吕家为首的乱党,实不相瞒,现在双方可以说势如水火,迟早会决一死战。”
“之所以说他们是乱党,是因为他们拥护的那个七皇子,根本就不是皇室的血脉,他只是吕太后私通外人生下的一个野种,父皇就是察觉到这点,才迟迟不肯确立太子之位。”
“竟有此事,陛下为何告诉我这些秘事?”北溟墨吃惊道。
纳兰明河面露愤慨神情,道:“朕告诉卿家,就是让你明白该拥护谁,战神一族数千年来都是扶保皇室,若是让七皇子夺得皇位,无异于吕家谋朝纂位,而他不过就是吕家的一个傀儡。”
“那先帝在位的时候,为何不查明真相,公布于世呢?”北溟墨道。
纳兰明河瞥向他,苦笑一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这等不光彩的事发生在一个帝皇身上,若是公布于世,让后世史书该什么评论父皇,这岂不是毁他一世英名。”
“那陛下告诉微臣这些,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北溟墨试探问道。
纳兰明河道:“朕既然能告诉你,就有把握你不会泄露出去。”
北溟墨迎向纳兰明河的目光,点了点头。
纳兰明河继续道:“其实父皇在位的时候,早就想除了吕太后和这个野种,只是那时吕家已经发展壮大,在他们保护下,父皇没有机会下手,最终带着遗憾离去。”
“以皇室的底蕴,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吕家?”北溟墨道。
“若是只对付一个吕家,自然是可以的,但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吕家那么简单,在我们的情报中,四大门阀中的金家也和他们勾结在一起,而手握重兵的十大天王府,也有部分倒向吕家,这些势力勾结在一起,已经足以和皇室抗衡。”纳兰明河道。
“这的确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北溟墨道,其实何止是不小,这里面每一股势力都足以称霸一方,这么多力量勾结在一起,拥有的能量何其惊人,只是北溟墨不想在纳兰明河面前表现得太聪明。
纳兰明河目光有些黯然道:“的确很强大,除此之外,对皇室还有个重大打击,那就是帝国的守护者,皇族的老祖宗已经在十三年前陨落,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多,而吕家就是其中一个。”
“陛下是说那一位大圣陨落了?”
北溟墨吃惊不小,他吃惊的不是皇族大圣的陨落,这个他其实早就猜到一些,北溟墨吃惊的是大圣陨落的时间,和他父亲被害的时间非常相近,这两者要是没什么关联,怕是都很难。
“是的!”
纳兰明河道:“若是老祖宗还在世,朕又岂会容得这群乱臣贼子猖狂下去。”
“朕今天跟卿家说这么多,就是让卿家明白现在的危机,皇室需要云天原这个强援,我们派去云天原的使者,不是半路上被人截杀,就是辈分太低,根本见不到老王爷。”
“而北溟卿家是战族神子,应该随时可以和老王爷说得上话,朕只要你如实的将帝都的情况告知老王爷,朕相信他老人家知道该如何抉择。”
北溟墨沉思片刻,南宫望早就闭关不理世事,若是朝廷派遣的使者不是怡亲王这种级别的人物,根本和他说不上话,更别说是说动南宫望出兵了,但这样的大人物离开帝都,吕家又岂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