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溟墨心里,眼前这个女人,才是占据了他内心重要位置的人,无论如何,决定之前,他都会和雅娜提起此事,虽然对于他和北溟雅娜两人的主仆身份来说,这并不需要。
但他跟北溟雅娜之间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主仆之情,北溟墨觉得她有权力知道,和提出她自己的意见。
跟爷爷北溟松商议,那纯粹就是找借口,跟北溟松商议的结果,北溟墨不用想也知道,商议的第二天,他就会被北溟松逼着到南宫家下聘礼。
王宫门外,和北溟雅娜一起的,还有早已等候得不耐烦的雨澈,看见他出来,雨澈蹦蹦哒哒地跑了过来,拥着着北溟墨的手臂上了车架,驱车回府。
巨大而豪华的车架缓缓行驶在赶回北溟府的街道上,北溟墨一路上思考着南宫望的话,也没有心思理会坐自己身边,小嘴越撅越高的雨澈。
突然间,他感觉车停了下来,打开车帘,就有在前面开道的家将,跑过来汇报前方有人在打架纠纷,围观者完全把路堵住了。
北溟墨把头伸到车外看了看,果然前方围了一大群人,人圈当中还有怒喝惨叫声传来,他环顾四周,发现有点眼熟,竟然是上次,跟雨澈一起来逛街的那个平民集市的入口处。
北溟墨皱了下眉头,打开车门下车,既然他是未来的云天原之主,见到了总不能不管吧。
不用家丁家将开路,围观的人群大部分都是平民,看见北溟墨的车架和随从衣着,就知道是大人物来了,纷纷的让开了一条路。
北溟墨走进人圈定睛一看,场中是一个高大俊逸,衣着华丽的年轻公子,正在和一个只有十一二的半大男孩纠缠,男孩早已被打得头破血流,半倒在地上,却仍然的用一双流满鲜血的手,死死抓住俊逸公子的衣袖不放。
傍边还有一个披头散发,三十多岁的妇人,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去扶着倒在地上的男孩,地上还躺着七八个看似受伤的汉子。
北溟墨将真气灌注声音,大喝了一声道:“住手,这是什么回事。”
他的声音压过了全场,围观者的目光,全部被吸引了,很多人自然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纷纷的安静了下来。
很快就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自称是本地的执法队长,脖粗气喘的向他汇报起情况。
原来就在刚才,这个俊逸公子游街至此,在街道拐角处,被一个民妇的运菜车不小心给撞到了,将他的衣服弄脏了一块,大怒的俊逸公子,不顾民妇百般道歉,一掌将整车菜,连车带菜,拍个粉碎。
这整车菜跟车都是这对孤儿寡妇讨生活的命根子,纵然是心中害怕万分,也壮起胆子向前跟那公子理论,谁知道那公子完全就是骄横不讲理之辈,只一道袖风就将妇人刮到在地,就想自顾离去。
那妇人的儿子虽然只有十一岁,但与他母亲从小相依为命,见状自然大怒,性格又非常屈强,被年轻公子手中纸扇打翻多次,全身是伤,仍然不肯后退半步,一能爬起来就向年轻公子厮打过去。
附近执法队和邻里闻声赶来劝架,却被早已火起的年轻公子迁怒,几招之间,就放倒数人,现在虽然被愤怒的众人围住,但却再也没人敢向前劝架,唯有这孩子悍不畏死,仍然死抓着不放。
听完执法队长的汇报,北溟墨看向墙角拐弯处,那散碎一地的菜叶跟车零件,转过头来。将两道目光投向场中的年轻公子,那位年轻公子也已经注意到了北溟墨的到来,只是被那孩子死死拖住,才没走过来。
见他看过来,那年轻公子拱手一揖,笑道:“原来是北溟殿下驾到,在下玄灵宗沐熙枫,初来云天原,久仰战族神子的大名。”
他做揖之间,全然不顾还在死死抓着他衣袖的男孩,被他的动作带得从地上拖起又摔下。
北溟墨闻言,也拱手一礼,嘻嘻笑道:“原来是玄灵宗的天骄,幸会,幸会,只是不知道兄台为何这般如此狼狈。”
周围观众听到年轻公子的话,才知道眼前这位瘦弱少年竟是战族神子,全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面,他们都是普通平民,平时他们能见到一个家族或者宗门的武师,已经是天大的事了,都要津津乐道几天。
看他笑容满面的样子,这位战族神子似乎还想和这位年轻公子套近乎。
想来也是,他们这些平民的命,在豪门武者的眼里,甚至还不如他们自己一根头发珍贵,根本犯不着为了他们去得罪别的大势力。
当下全场再无一人敢再说话,连呼吸都放低了节奏,站在前面的人缓缓向后挪动,围观的人圈突然自己放大了一圈,而那个和他距离最近执法队队长,额头上冒出了一颗颗汗珠。
站在一旁的雨澈见北溟墨这幅样子,气得跺了跺脚,本来就小嘴就已经撅得高高的了,现在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沐熙枫剑眉皱起说道:“北溟兄见笑了,今日沐某兴致来潮,出来游历一般,却不曾想,这边刁民如此之多。这群刁民,弄脏我衣服,坏了我的兴致不说,竟还想趁机敲诈勒索,沐某不得已才出手惩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