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套了一件短打的裘毛披风,连体的战裙下,一双修长大美腿,依然裸露在彻骨的寒风中,齐膝的战靴踩在松软的雪地上,丝毫不畏惧这严寒,。
天气再冷再严寒,也有太阳升起,春暖花开的时候。
而她的生命,从出生到十八岁,都是在严寒和黑暗中渡过。一个大家族的兴旺长久,总是需要一些人活在黑暗里。
她并不因为这样,而怨恨北溟家,相反,如果没有北溟家收养,她早已经不知道饿死在什么地方了。
她已经接受了命运这样的安排,也愿意承担起自己的职责,只为报答那点养育之恩。
但多少次苦练之余,她都羡慕的看着,演武场外别的孩子嬉闹玩耍。
多少次遍体鳞伤之后,悄悄躲在房间里,自己默默地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个人,也能关心自己一下。
这些普通孩子拥有的东西。对她来说都变成一种奢望。
渐渐的,她变得不再去想这些事,因为那样除了让自己更悲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冰冷。
直到有一天夜里,她发现自己保护的那个人,其实也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乐观。在他流下的泪里,她看见了他内心深处藏着,和她一样的悲伤。
在那个漆黑的夜里,他就像是出现她黑暗生命里的一点火光,而她就是那只飞蛾。奋不顾身的扑过去,只为了得到生命中,那仅有的一点点光和热。
当呆在他身边已经不再是一种职责,而是一种的快乐的时候,她已经不愿意他再离开自己的视线一刻,
他并不知道,在多少个深夜里,她收敛气息,默默站在他窗外,只为了离他更近一点。
今天,他去见他未来的妻子的时候,她的心有说不出的痛和难受。
她原本就知道,他并不完全属于她,但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唯一能控制的,就是不让自己脸上表现出半分难过,努力让自己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流过眼泪的眼睛,保持冰冷。
比起自己难过,她更不想北溟墨因为她自己,而为难和不开心。
别人都觉得她冰冷沉默,但没有人知道,她外表有多冰冷,内心对眼前这个人的感情就有多炽热。
演武场上的寒气范围越来越大,终于延伸到了北溟雅娜的脚下,将她的战靴和积雪冻结在了一起。
而那个挺拔的身影,却依然纹丝不动。
她知道北溟墨的武学天赋极高,北溟家的镇族绝学九死破灭刀决,总共有十六招,极其玄奥难练。
就算是当年他父亲,修为达到九阶半圣巅峰,一只脚已经跨入圣境,也仅仅将前十招练至化境。
而北溟墨年仅十七岁,元婴三阶的修为,已经将第十三招修炼至化境,天赋之高令人咋舌。
如果北溟墨拥有和她一样的体质,现在的他,只会比自己更加强大。
但上天好像不愿意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到一个人身上,总是喜欢开一些小玩笑。
他羸弱的体质成为了他最大缺陷,也许上天就是想用这些缺陷,去磨炼一个人吧!
她比北溟墨年长三岁,修为已经达到五阶半圣巅峰,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他击败。
但她却都没有因为自己修为,比北溟墨强大得多,而有半点轻视他,相反有点崇拜他。因为只有在他身边,才会知道他为了获得今天这么一点点成就,付出过多大的艰辛。
演武场上的北溟墨,不断劈出一刀刀冰冷的死亡刀气,九死破灭刀决就是自己无穷无尽的杀意,灌注刀气之中,可斩断世间一切羁绊。
他只觉得自己和墨龙寒月刀的契合度越来越高,比起以往使用过的任何一把刀都要顺手,更加随心所欲,仿佛就像连接自己身体神经的一部分延伸。
突然他感受到,从刀上传来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涌入身体,周围的方圆十里天地灵气,猛地一收缩,急速朝他体内灌入。
“嘙”
一瞬间,北溟墨竟然突破到了元婴四阶,他惊讶的收住了刀势。
拿起墨龙寒月刀细看,同时运转真气,却再完全感受不到刚才那股玄之又玄的感觉。
北溟墨不知所以然,便又开始重新演练刀决,两遍下来,也没有再见任何异常发生。
收了刀势,决定不再去想这个,改天问问爷爷。
突然他嘴角一勾,冲天而起,自上而下,向下方的北溟雅娜全力劈出一刀。
刀在距离雅娜额头半尺的地方,停止了下来,再也无法下落半分。
北溟雅娜伸出一只右手,犹如铁钳一般,牢牢的抓住刀身,刀在半空中,已经被北溟墨翻转成刀背朝下。
北溟墨笑道:“这一刀什么样?”
雅娜沉吟了一下说道:“半圣之下,怕是很难有人能接得住一刀。”
北溟墨有点惊讶道:“爷爷说这把刀,可以弥补我现阶段修为不足的缺点,但没想到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