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

开琼好像无话可说，长湖又说：“我把对你的爱一直默默地装在心里这么多年，这种爱里有依托 企求。虽然你是花嫩的脸石头的心，可我还是爱你，一辈子爱你。”

开琼不喜欢听长湖这种话，她走出大门看两边有人来没有。她把孙子抱去看轿车的后视镜。小孩子流着涎水用小手摸镜子。

来魁回来与长湖热情地招呼，长湖要来魁把老婆带农庄吃饭。天珍总不好意思到农庄吃饭，因为那是凤伢子的地盘。来魁先回家劝说，她没来，后来是开琼把她拉来的。在饭桌上，长湖要给天珍倒一点酒，来魁说天珍现在的身体不适，长湖没有强求了。

晚上睡觉时来魁说：“小妹走时三番五次要我好好照顾你的，她说你有病，要你好好养病。你把药喝完了，去小妹那里看看。”

天珍说：“我要是没病，我是不会回来把你与凤伢子分开的。母亲去世后我就在犹豫，直到去看了医生，我才决定回来。那段时候四肢无力，呼吸困难，好像第二天就起不来的。现在好多了，谢谢你给我看了病。我不回来，现在肯定死了。”

来魁说：“这么说，你还是怕死。有病时不怕死，现在没病就怕死了，是吗？”

天珍说：“我不怕死，我怕死了孩子们难受。”

来魁说：“我有预感，你的寿命不长。因为你太好了，一般好人命不长的。”

天珍说：“怪不得你现在对我这么体贴的。”

来魁觉得到了告诉她的真相的机会来了，他顺口就说：“其实，过年后我们到医院跟你检查，医生说你的肝已经硬化。我反正找专门治疗肝病的老中医给你看了，那段时候吃的中药就是治疗肝病的。”

天珍镇定地说：“我的肝肯定是有问题的。我不怕，我在住血防时，我就对自己的病有所了解。你把这话对小妹讲过吧？”

来魁说：“那天晚上带小妹到开琼那里就是说这话。”

天珍说：“怪不得小妹走时哭得山摇地动。你们不该早告诉她的！你们应该在我弥留之际再告诉她，这样她伤心就少了很多天。”

来魁说：“你的病情内部人还是知道的，开琼认为应该告诉小妹。这次你的小弟来玩，我们都没告诉他。我怕你刚回来开始新的生活，知道自己得的绝症，一时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我们也不想告诉你。”

天珍泰然地说：“其实，我妈去世以后我就想过死，与妈安葬在一起。那时我不想回来影响凤伢子与你平静的生活。后来，我发现自己有病，可能活不了多久才回来。我如果上吊死了，小弟小妹都要恨你，那样你与他们就失去了亲情。我得病自然去世，这样你们就不会伤失亲情的。”

来魁感动地说：“其实，我与开琼也一直在想办法让你轻松自然地知道自己的病情。”

天珍说：“虽然你们用心良苦，可我早有了绝症的思想准备。你在老中医那里给我抓药时写的是张方珍吧？我早就怀疑是自己。”

来魁说：“从明天起，不要你做一点儿事。早晨我做饭你吃了，我带你去放牛，后天牛到哥哥家，我就带你去大医院再检查。”

这一夜来魁终于对天珍说了该说的话，天珍也终于听到了该听到的话，他们是那样泰然。

第二天来魁做了早饭，他们吃饭后，天珍跟来魁去放牛玩。他们来到那一条老河的地方。老河填平造田长起很好的小麦，但旧遗迹依稀可见。老牛听不懂他们讲七十年代的话语，那是它还没出生，它独自向前觅草。天珍与来魁相依坐在田埂上，天珍说：“来魁，我要是不与你结婚，我是多么思念这个地方。现在这条河灭了，我也该死了。七八年夏天的那个早晨，那时我们多么年轻。你在给开琼的小说写到这条河灭了，怎么现实生活真就灭了这条河？”

来魁说：“小说来源于生活。”

天珍说：“你与开琼在这里有值得追回的往事吗？”

来魁说：“现实也一样，我与开琼在这里的回忆一点也没有。小时候到腊月里与她们在这里拾过莲子。”

天珍说：“有时候想起你与开琼的来往，我就朝小说上去想。小说里你与她结婚，我却与你偷偷来往，开琼知道也原谅了我。开琼其实是我们夫妻生活的炸弹，但我一直没仇视她，我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假设你象小说里与开琼结婚，与你偷偷摸摸地那就是我了。今天我原谅她，其实也在原谅自己。如果开琼不到共大去，你肯定就与她结婚了，我也肯定与你暗地来往。我要是能穿越时空与你小说中的开琼对话，我肯定要对开琼说，‘以前我与来魁偷偷摸摸的事你都没计较，我现在与来魁是夫妻，我也应该理解你与来魁的地下情。’你给开琼的小说写得很有创意，小说里物是人非的故事，我很喜欢看。”

来魁说：“我因为没有与她结婚，写她的小说是幻想与她结为夫妻。没想到现实生活中我与开琼却是如此尴尬的关系。”

天珍说：“这本是一个严肃的话题，但经过我们这些年的磨练已经不怎么严肃了。我就是不得绝症，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