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房里窃窃私语。土豆两口子也来找天珍说话,左开顺的老婆和几个媳妇也来和天珍说话。小双和来魁不在,她们什么话都敢讲。敏感的话题在夜色的掩护下一点也不敏感了。看来左家人早已接受来魁有两个老婆的事实了。尽管天珍说她在山里有家,她与来魁早脱离了,人们也不会相信的。
很晚天珍和开琼在房间对焐床上说话。天珍显得很高兴地说:“等我妈死了,我来这里,我跟你两个老尼姑就住在这间屋里,种几亩地,我平时捞虾子卖,我们不要男人,一样把日子过红火。”
开琼也笑着说:“我跟你俩过日子,还把一些老光棍羡慕死的。”
天珍自信地说:“我们在一起肯定过得好,一是我们都不想男人,不需要男人就不会为男人闹意见。二是你我的钱都为同一个孩子,我们不会为孩子不和睦的。”
开琼说:“我跟你在一起是能生活好,就是我小姐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天珍说:“她有什么不舒服的,我是象别人不讲道理,我现在要她把来魁给我,她有什么道理不给,来魁说他们也没拿结婚证。”
开琼没说话,她想起四队婆婆家的故事,说:“生活中象你们这种稀奇事也有很多。我四队婆婆的嫂子跟你这种情况有点相似。朱章明的大爹结婚不久就参加革命打鬼子去了,那时结婚年龄小,他们没怀孩子。他大爹在林弹雨中三年与家没有联系,家人都认为他战死了,大妈在家呆不住要拿脚走人。朱章明的爷爷为了挽留媳妇要小儿子与嫂子一起生活。五年以后他们有了一花一果两孩子。全国解放,大哥复员回家,大哥看思念的爱人与小弟已有孩子,大哥想再娶妻。这时弟弟发现大哥与妻子还有感情,弟弟把妻子还给了大哥。弟弟带孩子以后又找了一个老婆,那老婆生了四个孩子,只活了一男一女。那时大哥也有了三个孩子。以后小弟的爱人死于血吸虫,以后一直没找到女人,小弟的前妻也是他嫂子后来担起两家几个孩子的母爱。人们传说朱章明的大妈与朱章明的小爹还有温情关系。这种关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大妈能够把两家兄弟之间与孩子之间的关系掌控得那样和睦。我认为她的大妈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一个伟大的母亲!”
天珍说:“我原来听陈大姐讲过这事。我就是不知道他的小妈是怎么死。”
开琼说:“我那婆婆跟他小妈是妯娌关系。我听婆婆讲过,他小妈是得血吸虫死的。死的时候是一个大肚子。胡来魁的父亲也是得血吸虫死的。血吸虫使肝脾腹水增大,丧失功能。”
天珍说:“血吸虫在你们这里还这么容易死人呀?”
开琼说:“所以政府花大钱要消灭血吸虫。我们现在不但对人要普治血吸虫,马上要对耕牛也要普治血吸虫。”
来魁与凤伢子看电视,平时凤伢子不喜欢看电视。他们不说话,心里都在想怎么说。凤伢子先开口:“你今天到哪里睡的?”
来魁说:“就在你这儿睡。我到老屋睡,你不多心呀。”
凤伢子说:“老子才不会管你的。反正念念结婚后你要她走。”
来魁不想与凤伢子斗嘴,他感叹道:“反正你一个人不幸的婚姻要影响我们几个人跟着你不幸。你一人错,我们人人错!”
这话以前来魁说过几次,今天再说起,凤伢子当然要发火,她把来魁推出房门:“你走,你去过幸福生活。你就是跟她到老山洞里,我都不管你的。”
这时凤伢子妈走来,妈也是来跟凤伢子说说话的。妈的意思就是要大双对山里姑娘言语好一点,千万不要与山里姑娘闹意见。
来魁来到老屋喊门,开琼下床去开门。他们在堂屋里讲了一会,来魁回他的房睡觉。开琼出门小解回屋关好门,她对天珍说:“小姐不让来魁在农庄过夜,姐说‘你天天都在老屋睡,今天天珍姐来了你在我这里睡,我怕天珍姐说是我不许你在老屋睡的,你还是和原来一样到老屋睡吧。’从这话听起来,小姐对你这次回来几天也没认真在意你们有什么事。她这是不容易做到的,说明她也同情你们。等会儿,你就去跟来魁焐脚,老夫妻团个圆吧。有我在,明天不会有风声的。”
天珍说:“这样不合适吧?”
开琼说:“没什么的。你们在不在一起乡亲们都要背地里议论的,但他们是善良的言辞,不会过多的褒贬。”
天珍小声说:“我也想来魁的,这些年走过来不容易。我想等走的最后一夜你帮忙我与他过一夜。我怕事先与他一起被墙外有耳发现,凤伢子在这几天吵吵闹闹的。念念结婚是好事,我怕在婚期出现不愉快的事,等念念把事办完了再请你帮这个忙。我以前与来魁在一起时没有对他积极主动,这也是我的错。来魁在信中说凤伢子对他是很积极主动的。来魁告诉我这话,也是在告诉我与他夫妻之间的裂缝是我造成的。”
开琼说:“在农村的夫妻都是这样的。我以前也是这样的。”
天珍说:“所以你们有了裂缝才分手。”
第二天来魁与开琼坐哥哥手扶拖拉机到街上买菜,凤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