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天珍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根小李树。她看到树根部的泥土感到是那么的亲切。她拿锹在后面的厕所西边栽下了小李树。来魁也懂得天珍的意思,他过来帮忙。新婚的小夫妻共同栽下这棵山里的小树。
第三天吃早饭后,天珍要去上工,来魁和婆婆不让。天珍说:“在家没伴玩,出门上工,早与大家认识还好玩些。”
来魁的家只有一把锹,今天挖沟,天珍硬是要去,来魁找别人家借来一把铁锹。天珍什么农活都会干,唯独不会使用这儿的铁锹。看山里的新姑娘挖锹的样子好多社员们善意地说笑。陈大姐来到天珍的身边,手把手教她。来魁与天珍分一个段面,也是想一人干两人的活,只是要天珍在身边陪他玩。
慧芳回到家乡,先到了天珍的妈那里。她故意跟天珍的妈开玩笑问:“大妈,天珍呢?”
天珍的妈出来看见慧芳说:“慧儿,你来了。珍珍去同学家吃酒去了,今天也该回来的。你没去呀?”
慧珍问:“今天是星期六,小弟还没回来?”
“没有。”天珍妈引慧芳进屋坐下。
慧珍说:“天珍说她不回来了,她去跟别人结婚了。”
天珍妈脸色变黯,问慧芳:“这是真的?”
慧芳说:“天珍说家里穷没钱跟她办婚事,她想不请客;再说她怕您不同意他们,又怕与你闹意见,所以她选择偷偷出嫁。”
妈开始骂天珍:“这个死婆子太不听话,老子晓得她是跟那个人的。她太沤老子的气了,等她死远远的也好。妈的,到那么远,老子是不得进她家门的!老子以后死了,等她回来都臭了。老子一生就是吃了远的亏。”
慧芳心平气和地说:“大妈,你知道李开琼和张天琴是怎么死的吗?我们这几人都是有死亡之约的。去年的这几天天珍在后山准备上吊,绳子已经系在脖子上,只要她从树上跳下来就没命了;当时是荆州那个小伙子看见救了她,他们以后在书信中渐渐相爱,后来天珍才决定跟那个人。他们既然那么有缘,就让他们在一起吧。您不就是嫌两地远吗,今后交通发达,通讯方便就很近了。您看东北人嫁海南那才是远呢。你就原谅她不孝吧,她说以后会孝敬您的。”
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慧芳说:“我早告诉您,您不让她走,那边家操办喜事娶不到人怎么办?他们是二月十八结婚,我们是十七送她到宜昌的。我和你们前面的菊儿送她去的。那地方要比我们这儿好,那小伙子也很通情达理的。你以后与小儿子好好过日子吧。他们好过了就回来看你们。”
“我不要她看我,你跟她说,只当我死了!”妈的气还没消。
“我回来时天珍要我跟您讲一声,替她向您说声对不起。她有她的难处,我看她可能是怀孕了。您以后有什么话对她说,您告诉我,我来写信转告她。”慧芳起身准备走。
妈留慧芳吃晚饭,慧芳婉言谢绝。
傍晚小弟回来,妈没有告诉儿子说姐偷偷出嫁的事。年少的小伙子在床上看到了纸条,哭着跑出门,对夜色大喊两声:“姐姐,姐姐——”
这时的母亲开始流泪。
这几天凤伢子也象老鼠躲在家不敢在来魁的家门口晃悠,她虽然结婚生子,但她看到来魁娶妻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他希望能听到来魁与新媳妇吵架,她的心里就舒服了。不能和来魁说话,她准备要哥哥送她回江南。开琼回来说要到朱章明家过门,父母大人都很高兴。父亲还是要求有一个媒人,要屈木匠接着跟他们挑起卸下的担子。开琼向朱章明转告了父亲的意思。朱章明不敢不答应开琼的旨意。凤伢子要等小双过门以后再回去,她总觉得与来魁的关系不会自生自灭!
过门那天开琼穿的是朱章明跟她买的新春装。开琼抱着小姐的孩子,小姐与姐姐(嫂子)走在后面。朱章明和屈木匠推着自行车走在最前面。
能说上这一方漂亮有名的小双姑娘,朱章明的父母高兴得眼睛变小嘴巴变大了。朱章明出嫁的幺幺一家回来玩,他家还有一弟一幺妹。两家亲房族也来他家帮忙,其中就有书记一家。他小弟很调皮,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怕阎王老子的小老虎。
这天开琼没打牌,主要抱小孩。凤伢子与嫂子打扑克玩。屈木匠回家干活,只是来吃饭。饭后开琼要急于回去。嫂子与朱章明的妈商量,嫂子表达的是开琼母亲的意思:男方哪时候要人,女方家就给人。回到左家,开琼把朱章明家送的布料分给小姐和嫂子,这是姐姐们的过门礼。
那天晚上,朱章明在上次那个禾场的草垛旁赖着脸强摘了开琼的禁果。完事后开琼生气不理他,朱章明说是定心丸。然后,朱章明同样死皮赖脸送开琼回到公社血防医院。
天珍的母亲要罗会记到她家。天没黑,罗会记来到门口叫“天珍。”天珍妈迎出来说:“你再不指望她,她偷偷跟别人跑了,死在外面!”
罗会记说:“这是真的?!”
妈说:“她不知是跟去年来我家的那个武汉知青走了,还是跟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