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围拢在他身边的这些士族子弟都年轻,或许是还没感受什么生离死别,或许是对于更为基层的黔首根本不在意,又怎么会对于西域百姓的生死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他们更在乎的是钱
因为西域这一段时间出现了问题,所以西域的各项商品的价格都在上涨,这就导致了这些士族子弟要花更多的钱才能获得和原本一样的西域之物。他们需要开文会,置新衣,还需要饮美酒,骑宝马,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现在花在西域商品上的钱多了,自然其他方面的钱就少了,这使得这些士族子弟很不开心。
张氏子眉眼一动,迅速转变了策略,西域生乱,民生凋敝物价盈沸,百器虚高长此以往,其害甚也
对啊,可不是么
张兄言之有理脌
这一下便是有回应了,一时之间乱纷纷。
起哄么,谁不会啊说两句,反正也不要钱。尤其是张氏子说到了他们心头上,这年头钱难赚,却好花,居长安大不易啊,家里带来的钱财哗啦啦流出去,自己又没有多少进项,按照道理来说既然花不起就控制一下自己的,可问题是谁想要控制自身凭什么不是旁人去控制自家还是想要吃喝玩乐,还要少花钱,甚至不花钱,那就完美了。
西域之物,如今太贵了
香料都翻了四倍了真是抢钱啊
对,对连原本西域胡女缠资都呃,你们都看我干啥
众人诡异的安静了片刻。
诸位,诸位张氏子见有些歪楼了,便是连忙往回拉,今日西域之乱,盖因吕奉先行乱而生而吕奉先何人也并州一武夫是也不明道理,贪享成性,此等之人如何可以堪大任既然不可为用,骠骑偏偏委其为大都护,敢问孰之过也脌
众人哗然出声。
这个角度,犀利啊
而且这么说起来,似乎确实有些道理
如今骠骑代天子统御并雍凉,自当兢兢,岂可以感情用事如今西域之乱,骠骑有用人不明之过也此乃其一
见众人开始议论起来,张氏子更加洋洋得意。
其二,既任吕奉先,又未有监察,由其西域胡作为非骠骑既然为西京百官之长,当有提醒,纠正,监察,制止之责,然骠骑何为之此乃骠骑纵容之过也
天下如今方渐靖平,地方才生息未久,何其不易也而骠骑明知吕奉先于西域倒行逆施,竟然未能及时处置,以至于如今西域生灵涂炭,百姓哀苦百姓何其无辜此乃骠骑之过三是也脌
如今郑公有恙,直谏无人某虽不才,然不忍见西域不宁,三辅不安不愿见百姓困苦,黎民倒悬不避讳骠骑之过,尚书之失故今日直言而谏,直刺过失
诸位,诸位
某有一谏,诸位静听张氏子见时机成熟,便是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写满了字的书卷,手抖抖的将其展开,大声朗读起来,今有西域乱,民当直谏声早诛奸巧佞,以清西域政有益国家事,忠言不惜身害于社稷者,骠骑岂能任边事之废坏,皆原于功罪赏罚之不明赏罚之不明,皆因于吕氏职任之所过职任之所过,皆因于骠骑有眼之无珠
噫骠骑握重权,诸臣顺从固不足怪,然郑公之后,竟无直谏之人也西域之吏,乃畏吕奉先之威而慎言,惧吕氏之毒而害身,宁郁怏而终日,未敢畅快而明言凡事惟听命于吕氏,不敢持正为民抗争,是故虽为吕奉先所积威所劫,然于骠骑亦不可谓之未有过是也
吁呼西域之吏,畏惧吕氏之威,不足以怪也,然以骠骑之能,聪明刚断,岂有其隐恶而不知悉乎骠骑含容于吕氏之所恶,固若不能知,亦若不能去,盖不过欲全吕氏之体面,姑优容之以待彼之自坏耳。然不知国之有吕氏犹如苗之有莠、城之有虎,一日在位则为一日之害骠骑何不忍除一贼臣,顾忍百万苍生之涂炭乎
草民性狂直,生于天而不可变,习忠义,得于经而不可灭每恨天下贼子行乱事,便是辗转难安眠今有谏,不求得传颂于声名,只为平复于民怨,安黎民之心是也诸君若有意,可随某前往骠骑将军府,上书直谏
去骠骑府上书脌
玩得这么大
顿时众人便纷纷眼睛一亮,更有好事者看热闹不嫌弃事大,顿时乌泱泱的便是喝彩起来,让张氏子更觉得骄傲非常,在滚滚声浪之中,仰着脖子就像是立刻就要化羽登仙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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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寺纷纷扰扰,而在城中的有闻司,则是繁忙却安静。
庞统和阚泽相对而坐,正在翻看检索着有闻司这一段时间来,收集的相关资讯。
领先者,必须承受更多的风雨。
就像是大雁排成队列的时候,永远都是领头的大雁要有更强健的体魄,更敏锐的感觉,更坚韧的耐力一样,需要找寻方向,确定路程。而当下西京政治集团的领先者无疑就是斐潜,在他的身上自然就有更多的风雨,更多的负担。脌
跟在斐潜身后的庞统,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减少斐潜的负担,让斐潜更多的能够将注意力集中在方向的选择上。
其实对于大汉当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