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然后慨然说道曹贼居邺城,乃冀州不得稳也,不得不镇而守之,故而青徐之际必然有所空虚,再者泰山臧霸等人,虽说奉曹贼为首,然各有肚肠,若是我等大军以进,再联络其中,纵然不可使其归顺,亦可搅乱阵脚,令其固守而不出,如此青徐必乱届时
周瑜微微笑了笑,打断了孙权的滔滔不绝,主公主公,还请实言相告这个味道才是孙权么,刚才吓了一跳,还以为换人了
孙权又是咳嗽了一声,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个如今江东财政困乏,徐州虽说之前大战,然下邳等地仍属于富庶又有下邳陈氏新丧,新官上任,地方不稳,纵然不胜,亦可以劫掠人口,以舟船运
周瑜盯着孙权,举起了手来,主公还请实言相告
孙权瞪着周瑜,周瑜也瞪着孙权。
这个孙权沉默了片刻,终于是开口说道,江东士族,私藏粮草,隐匿人口,囤积私兵此乃江东大患不除之,江东终不得安故此次出战,胜之固然亦喜,败之,便是折损江东大户之力,方可使得江山巩固,不受他人掣肘
孙权说完,然后死死的看着周瑜。
周瑜缓缓的闭上眼,半响之后才重新睁开,迎上了孙权的目光,若是江东折损过重,民生不堪其负,主公又当如何
故需公瑾兄助之有公瑾兄坐镇调度,便是可伤而不殆,损而不亡孙权缓缓的说道,贪财之辈,便也怨不得旁人
周瑜皱着眉头,主公主公何行此急策也若是主公今日之心智,五年便可侵削,十年便可稳固,届时江东上下一心,何金不可克何敌不可败
孙权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叹息道公瑾兄,某何尝不想如此可是时不我待啊如今斐贼居西北,以关中为枢纽,南北调度,东西横联,又有商贾之利行于天下江东一年所积,十有皆耗费于此长此以往,江东日日辛劳,夜夜忙碌,岂不是替斐贼劳作替斐贼而做衣裳
曹贼居冀豫,人口密集,耕田丰盈,虽说当下弱于斐贼,然则底蕴未失,田亩未损,假以时日,便是屯粮屯兵,以耗而胜反观江东,田直秣陵京口之地,其余之地,便如吴郡一般,皆为江东大户所占要钱无钱,要粮无粮,若是五年忍气,十年生养,便又是如何天下便是他人所有,江东唯有低头认输孙氏基业化为乌有
孙权再次离席而拜,公瑾兄看在家兄面上,便是助小弟一臂之力罢
孙权最终还是将孙策给抬了出来
周瑜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上前扶起了孙权,也罢主公仅此一次
孙权大喜,又是长揖到地。
周瑜避之不受,然后再次拉着孙权落座,缓缓的说道主公不必如此若是瑜领兵而出,主公于江东之中,可有计较
孙权点头说道有公瑾兄领兵而出,某便令子休于周边搜寻大户子弟贪腐、僭越之罪,严查之江东地处偏远,所以越是天高皇帝远,便是越不把僭越当回事,重檐的,出行华盖伞的,违规围墙修建牌坊的,一抓就是一大把。
周瑜微微皱眉,僭越就不必了,此事不好说贪腐之罪么,倒是尚可
周瑜是考虑说僭越的打击面还是太大,并且这些僭越的发起人,往往不是底层的士族子弟,而是那些上面的家伙,所以一旦是以这个罪名,指向太过于明确,甚至会引起不必要的反弹,不如以贪腐为主要突破点,因为基本上来说能够贪腐的,都是属于比较重要的职位,负责金钱或是要事,将这些人打下来,也好扶持一批新的人上去把控要职。
更何况这年头,只要是个官,真要是认真查起来,那个屁股是干净的有没有吃点喝点拿点有没有用点挪点偷点有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家人给门房给下属默许些好处的十个里面能有一个手脚干净的,那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反正这个罪名,从春秋到汉代,几百年来,想要搞哪一个人,抓了,直接说贪腐,基本上十有都不会错
孙权也是皱眉,公瑾兄这打而不死,反受其害啊
那就不要打太重周瑜看了孙权一眼,驱之,引之,用之,化之何必都打死越是急躁,便越是成不了大事
闻言,孙权沉默了很久,很久。
对于孙权来说,他真的是希望功成于一役,并且这样的手段也不是每回都能用的,这次用了,若是不能彻底将江东大户铲除,那么下一次要么就是要承受江东大户的反噬,要么就是江东大户学聪明了不上当了。
因此孙权才会不惜抛掉面子,低声下气的来求周瑜,因为只有周瑜肯配合,这样的计策才有可能成功
可是孙权没有想到,周瑜即便是同意配合了,依旧是不远以彻底清除江东大户。
主公周瑜缓缓的说道,伯符兄在世之时,也常有论此事
啊先兄是如何说的孙权问道。
周瑜笑了笑,似乎是回忆起了一些什么开心的事情来,伯符兄说如不顺意,皆尽杀之若是一人不服,便杀一人,若是一族不服,便屠一族,若是天下皆不服,便是杀尽天下人
孙权听得眉飞色舞,差点就要鼓掌喝彩,先兄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