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没有再继续演唱下去,而是细细地琢磨起刚才两句歌词,反反复复地哼唱着、研究着、回味着,可始终没有琢磨出一个所以然来,懊恼地把吉他平放在了膝盖上,仰头长叹,那人小鬼大的模样,让人不由莞尔。
推开病房门,咿呀的声响让海瑟敏感地转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走进来的蓝礼,海瑟的眼底流露出一抹喜悦,嘴角的笑容不由就上扬了起来,但随即就愣住了,有些慌张地将吉他隐藏了起来。
不过,显然已经太迟了。
蓝礼轻笑起来,没有戳穿海瑟掩饰的动作,径直走到了海瑟对面的病床,视线落在了窗台上那一只风筝,他当初制作的风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而后在床沿坐了下来。
看着蓝礼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海瑟又是窘迫又是羞涩,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有表演的天赋,仅仅只是单纯地喜爱唱歌而已,更不要说在其他人面前表演了。像她这样的普通人,怀抱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明星梦,有着千千万万,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站在舞台上自如表演的。那是一件,最后只能是败下阵来,“好啦好啦,这是詹妮弗说的。但我觉得她说的很对,很有道理啊,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詹妮弗?詹妮弗-劳伦斯?
这不仅没有解答蓝礼的提问,反而增添了更多的问号,“詹妮弗可没有听过我唱歌。”蓝礼无比确定,他还没有得老年痴呆症呢。
海瑟不由语塞,愣了愣,最后自暴自弃地说道,“好啦,我主动把油管的视频播放给她看的,然后还哼唱了一小段’猛兽’,想要让她给我一点意见。”
原来如此。
说出真相之后,海瑟还是不甘地嘟囔到,“反正都在油管上,詹妮弗搜索你的名字,一下就出来啦,又不是什么秘密?”
“你说什么?”蓝礼那深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把海瑟吓了一跳,连忙坐直了后背,“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你的专辑短时间内估计不会问世了,你可以把’猛兽’重新演唱一遍吗?”海瑟连忙转移了话题。
蓝礼微蹙着眉头,目光灼灼地打量着海瑟,停顿了一小会,这才开口说道,“把吉他给我吧。”
海瑟如释重负,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连忙把吉他递给了蓝礼,那逃出生天的庆幸表情根本没有掩饰,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看着蓝礼接过了吉他,海瑟的视线落在了那透亮的琴弦上,紧张的情绪平复了下来,重新进入音乐的世界里,忍不住开口确认到,“蓝礼,我真的可以去参加’美国偶像’吗?”
那平淡话语里的忐忑和恐慌,泄露了十六岁少女内心的脆弱,还有饱受病痛折磨的胆怯。蓝礼认认真真地看向了海瑟的眸子,简单而坚定地说道,“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