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比上回对魏婉兮,护卫得更加周全去了
想想都叫她想笑
苦笑
一个五十二岁的男人,还对一个已经三十六岁的、生过了这么多孩子的老人儿,如此小心翼翼、呵护备至,连南巡这样的盛典,路线和日程说改就给改了
他们还当他们自己是年少钟情呢么
自此,皇帝与皇太后水陆分开而行。
皇帝途中多次派额驸福隆安、侍卫五福等赴皇太后御舟请安,而他自己再也没有回过水上。
皇帝陪着婉兮,一路视察河工,又赴曲阜,拜祭孔子、孟子,又至泰安府,赴岱庙拈香。
而泰山之上有那位著名的泰山女神、主生育的碧霞元君娘娘。从乾隆二十四年起,皇帝才下旨正式遣官泰山、致祭元君的制度。每年四月,碧霞元君诞辰之前,皇帝遣内侍御大臣一员进香。于十七日斋宿岱顶,十八日黎明,诣碧霞祠行礼。
岁以为常。
这便是说当年曾经令孝贤皇后心心念念前来求子的这位碧霞元君,孝贤皇后甚至还因这一次远路而来送了命去,可是皇帝正式祭祀元君的制度,却是在婉兮连年生育之时才正式确立起来。
每年祭祀元君的制度确立在孝贤皇后崩逝后十一年,这便与孝贤皇后已然无关;倒是与婉兮的关联更为直接了。
今年正好儿是婉兮又怀有喜,皇帝特地带婉兮来岱庙行礼,又为祈祷母子平安。
五月初四日,皇帝陪婉兮一路北归,回到京中,驻跸圆明园。
从正月十二启程,到此日回到圆明园,已是四个月了。
婉兮与孩子们、颖妃、婉嫔、玉蕤等人这么久没见,重逢时都自是欣喜落泪。
更何况婉兮是带着这样的好消息归来,叫颖妃、婉嫔、玉蕤等人又是欢喜不已。
直到这日夜晚,来请安的人都散去,孩子们也都累得睡着了,婉兮方单独留下了玉蕤。
婉兮挑眸凝视玉蕤,“你遇见何事了这会子已无旁人,你当可以与我说了。”
玉蕤眼睫一颤,慌忙忍住,努力笑道,“只是想念姐了姐别多心,安心养胎才是要紧。”
婉兮苦笑摇头,“你这丫头是从小在我眼前儿长大的。咱们虽是姐妹情谊,可是我又何尝不是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你有事,根本瞒不过我去。你若不直接说,也不能叫我放下心来,反倒叫我瞎猜罢了。”
婉兮垂首想想,“难道是翠鬟那丫头,这几个月来竟不叫你省心”
玉蕤忙摇头,“姐冤枉那丫头了。那丫头这几个月来与庆藻相处甚好,她已是与庆藻将心结都说开。”
婉兮便凝视着玉蕤,不说话,只等着。
玉蕤叫婉兮的目光盯得无处遁形,这便又是急又是窘迫,嘴唇颤了几颤,终究还是道,“是我阿玛出了点事儿。”
“怎么了”婉兮心下也是微微一颤。
以德保这些年的小心谨慎,皇上连着擢升多次,足见皇上对德保的信任。
玉蕤眼圈儿一红,“姐随皇上南巡期间,恰逢安南国王薨逝。嗣子继位,向朝廷请封。”
安南越南为大清藩属国,新王继位,唯有经大清册封方才名正言顺。
婉兮点头,“这事儿我倒知道。皇上你派了你阿玛为册封正使,大理寺少卿顾汝修为副使,赴安南祭故王、册封新王。这本是皇上对你阿玛的器重,又怎了”
士大夫中固有说法,“不能为帅,但愿为使”,因文臣不能带兵,唯有身为使节,代朝廷出使,方显才华气节。
故此婉兮原本听说德保能奉命为正使,心下甚为玉蕤感到高兴。
玉蕤用力点头,却终是落下泪来,“我也没想到,我阿玛就是因为这次出使,便出了事。”
“姐知道么,安南虽多年为中国藩属国,但是时常不驯。前明时,安南国王对大明皇帝只行五拜三叩之礼;而我大清则要求安南国王须行三跪九叩的大礼。”
“此番我阿玛与顾汝修前去册封,那安南新国王又提出要只行五拜三叩礼;我阿玛与顾汝修不准,坚持要新王三跪九叩。”
婉兮微微挑眉,“安南小国,心下却是不驯,我倒也有所耳闻。听说前明被我大清所替之时,他们便已宣称中国已无,而他们安南自称他们才是中国。”
“如此夜郎自大,皇上自不姑息。如此坚持他们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就是要让他们明白,中国依旧在,他们依旧只是中国的藩属国,可收起夜郎自大之心了。”
婉兮握住玉蕤的手,“你阿玛既然已经坚持叫新王行了三跪九叩大礼,这便不失使臣之节。你又担心什么”
玉蕤摇头,落下泪来,“因副使顾汝修在册封之后,自行修书又叱责安南新王。此事他并未与我阿玛商量,便自行单衔而为。大臣将此事报与皇上,皇上也责顾汝修小器皇上说,身为使节,若当面诘责,自是职责所在;可是既然当面没敢诘责,却回头单衔修书叱责,实属可笑。”
“皇上命将顾汝修交部严